“所以我用赔偿金诱导曾少非将俞希灌醉后淹死她。又用漏电的电热棒伪装成意外事件。”
“为栽赃给曾少非,电热棒上只留了他一人的指纹。他损坏电热棒的证据也被我藏了起来。”
“小姨,我之前不知道俞飞还有个孪生妹妹。我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收养我,赔偿金自然都是你的。”
我拿了张纸巾递给俞飞飞:“别哭了,就按你说的办吧。记得以后别说漏嘴就好了。”
当晚我看着她乖乖睡着的稚嫩脸庞,心想这张天真面孔说出的话应该有很多人会相信吧。
可是我从却不会。因为十二岁已经是可以做出很恐怖事情的年龄了。
就如俞希和我十二岁那年,为了逃离家暴和逼婚的爸妈,就趁他们醉酒后往炭炉里加了很多木炭,再彻底封死了门窗。
我们还故意在院子里的雪地里跪了一夜,早上将现场恢复原样再报警。
其实,俞希发给我的语音文件里还有一段话被我截掉了。
“俞望,当年杀死爸妈的想法明明是我提出来的,可是那晚我却没有勇气动手。”
“我知道这也是你大学毕业后不愿与我有交集的原因。所以跟这份文件一起寄出的还有一份受益人为你的遗嘱,希望你可以看在这个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走出套间,我在楼道里拨通办案警察的电话。“用犯罪的方式对抗暴力只是用一个错误去修正另一个错误,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自从爸妈死后我无时无刻活在恐惧中,以至于不假思索就将开启新生活的希望寄托在曾少非身上。”
“婚后我又将自己人生失败的的愤怒全部发泄到女儿身上,不由自主地家暴她,这也可能是她患上严重人格障碍的原因。”
“飞飞马上就要十三岁了,我作为母亲必须在她彻底毁掉自己和伤害他人前拯救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这么做。如果我失败了,只能请警察同志利用我留下的证据代替我去纠正这么多年来的错误。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俞希寄给警察的录音。
坐在我面前的年轻男记者问我:“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低头看着身上蓝色的牢服,重新抬头看向黑洞一样的摄像机镜头。
曾经我也多次接受过法制节目的采访,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以刑辨律师的身份了。
“希望大家能够坚决抵制家暴,及时地帮助家暴受害者。不要让他们在无尽的绝望中沉沦,以犯罪的形式进行反抗,沦为加害者与罪犯。”
当初警察为我带上手铐时,我确实没想到当年俞希竟然趁着我去报警时,将印满我指纹用来密闭门窗的破布藏起来。还在多年后将自白与物证一起寄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