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在看到公主收下平安符后转身离去,安庆公主摩挲着手中的平安符。
可阮阮若是回头看了,就会发现陆钦野眼中尽是落寞之意,像一潭死水,可她还是没有。
在外人看来,她是将军府嫡出的小姐,是承平侯的妹妹,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并非将军亲生。
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遗孤罢了。
阮阮没有回到栖阮阁,她去了祠堂,在那儿跪了一晚,她想念陆远宁曾经在的时候,会陪她一起玩儿,会给她买许多小玩意儿,哄她开心。
可是,曾经的父亲如今成了这诺大的祠堂中新添的一个牌位罢了。
她决定要逃离这里。
她假装沉静地回到栖阮阁,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包括王妈妈,她收拾好了一切东西。
刚出门,却遇上了陆钦野。
十七岁的少年好像有万千愁绪,他们相对而坐,像亲密好友一般。
两人良久无言,
“我想离开,想去找自己的家。”
阮阮正视着他的眼睛,好似下定了决心。
可衣袖下的手却不自主地握紧。
她舍不得。
他沉默了仿佛有上百年之久,终于开了口,
“阮阮,一直陪着我,好吗?”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好像在求她不要离开一样。
记忆中的他,若霜花一般,一尘不染。
这时的他,却卑微的可怜。
她心软了。
这是阮阮与陆钦野相识的第十一个春天,和之前的每一个春天都一样,柳树照样出新芽,少年依旧在身旁。
春天绕了数千里的路来到了长安城,吹进了承平侯府,吹进了她心里,送走了寒风料峭。她整日赋闲在栖阮阁,读书,练字。
陆钦野时常过来,踏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和她一起聊聊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