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车上的贵人也爱吃这个,阿康叔执意把最后一份留给我,这才与人僵持不下。
感念他记挂着我,只是他这样未免得罪人。
“阿康叔,我最近牙疼,可吃不得梅子啦,您好歹还是要做生意的嘛。”
这话一说完,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砸下,弄得我好不狼狈。
“江姑娘。”
我回头,声音是从马车里传来的,带着淡淡的沙哑,不是少年人的音色。
“雨大了,这伞你便拿去用,可好?”
只闻其音,不见其人。
递出伞的手指白皙修长,沾了几点雨水,我不由得痴愣,忙接过伞道谢后急急忙忙离开。
好一会反应过来,耳朵发热,心怦怦跳个不停,不住在想马车里的公子会是何等样貌。
想着想着又不由得难过起来,这样的公子,不属于小镇,更不可能属于我。次日醒来,一眼便瞧见放在床边的二十四骨油纸伞,略有些惆怅。
“囡囡,去学堂叫你爹回来一趟。”
阿娘突然出现在我的窗子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可是阿娘,阿爹最不喜有人打扰他授课的。”
“是京城里来的贵客,你只管转告他便是。”
京城,贵客……
我不由得想起这把伞的主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挑了我最喜欢的鹅黄罗裙,在铜镜前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我才准备去学堂。
庭前有位公子,着天青色长衫,墨发以一根白玉簪束起,姿态闲适且雍容。
他背着手,似乎是在看家里阿爹种的那几株南天竹。
我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于是他转身,我对他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