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半道,他却突然与冯芷兮作别,要回去为天下苍生而战。
冯芷兮还未及反应,便见他飞身跃上一旁的棕马,策马狂奔,没有余下任何交代。
等不及说一句话,马车越驶越疾,驶得人心乱如麻。
冯芷兮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趴在窗口尖叫着大喊:“将军别走!”
突然,骏马嘶鸣着停下,牵引绳骤断。
她感到猛地一震,身子不受控制般,试图抓住什么,奈何车舆脱节,她在惊慌无措间滚出车舆,坠入悬崖。
那是她有关他的最后的记忆,也不知后来他还活着否,护了黎民百姓否。
冯芷兮在寺里折了几枝海棠花,准备装入卧房的花瓶里。
沈斯年见她离开,对闲倚厅堂的母亲说:“妈妈,您信这世上有轮回之说吗?”
沈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为何这么问?”
“就是随口问问,您不必在意。”沈斯年坐下,往博古纹杯子里倒入一些茶水,“对了,我后颈上可曾有过一颗痣?”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该想起什么?”
“还是,芷兮同你说起过什么?”
沈斯年未做应答。
沈母喝了一口沈斯年递过来的茶水:“也罢,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不知你还记得你初次拜访冯府的经历吗?”
沈斯年犹疑着摇了摇头。
“你幼时颈上的确有一颗黑痣,半大不小的,那时你常说胡话,说自己是当朝武将,英勇神武,为国为民,不负黎民,只负芷兮。
当时我同你爸爸只当你年幼,听曲儿时学来的胡话。
可是随着年纪渐长,你越发清晰地记得当时的事迹,常常高烧着昏睡,又在半夜里呓语着惊醒。
我们去拜了许多菩萨,也见过许多仙姑,然而始终找不到办法。
后来听闻冯府千金同你一样,也常常说着前世今生的话,我和你父亲便商议着带你一同去了。
可惜那天冯老爷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见芷兮。你爸爸所幸作罢,找个缘由便出来了。
说来也奇怪,那天我们出来后,原本万里无云、晴朗明媚的好天气,忽然狂风肆虐,落起了瓢泼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