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人山人海,都是听说开寺第一时间赶来上香的。这拥挤人潮,稍有不慎,便易出事故。
正想着,忽看到面前着一身素净袄裙的女子被推撞,险些栽跟头。
沈斯年急忙向前一步,将其扶稳:“当心!”
那女子慌乱地用手掩着波纹刘海,淡淡地回了声“多谢”,便匆匆离去。
陆桥往这边走来:“你刚细瞧了吗?那姑娘脸上有一道疤,着实可怖。”沈斯年却未曾细想。
回了府,听母亲提及自己的婚事,随意地聊了几句后,听她道:“那孩子,你以前见过的。”
良辰吉日,鼓乐彩舆,花烛拜堂,成就一双好事。
冯芷兮独坐床畔,攥着手心,待喜秤将盖头掀开,看到来人的刹那,她心下一惊,又惊又喜:“是你!”
将军!
“是我。怎么,我们之前见过?”
“是啊,十年前,百年前。”
他只当她在说笑,庆幸新婚妻子性格不至于过分内敛:“那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总该了解我吧。比如?”
“比如,你有一把包银鎏金雁翎腰刀,喜甜食。”
“还有呢?”
“你使惯刀剑,手上尽是茧子。”
沈斯年笑了笑。
“你后颈曾有一颗同我现在一样的痣,青黑色的。”
说着指了指颈侧,“那是忘喝孟婆汤,被孟婆标上的。有这颗痣的人,能够记得所有前尘往事。今生,是为了来寻找前世情缘未了的人。”
沈斯年止住笑意,道:“我幼时的确喜甜食,但现今已不吃了。手上的茧子是我在部队里练的。这后颈上的痣嘛,倒是从未有过的。”
至于那把腰刀,是家族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外人定没见过,她为何会知道,沈斯年想不明白。
“你不信我吧?你也像他们一样,猜想我脑子有问题?”冯芷兮抬眸问,眼里有泪花闪烁。
“不不不,只是短时间内,让我相信世间真有轮回这番说法,也是极为困难的。”
说着顿了顿,看到她额间的疤痕,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去,“你这疤……能说说吗?”
她摇摇头,下意识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试图遮住,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