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伸出手抹开了黏在那张娃娃脸上的头发,弹了弹女孩的额头:“今晚有闲?站在这干嘛?”
徐佳避开白起深邃的目光,平淡的说道:“不闲,有大客,特地在楼下等着。”
白起闻言收回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眉眼深沉着低笑道:“是吗,有前途。”
说完便不管徐佳,自顾上了楼回家。
四周又只剩下瓢泼大雨,直到一条街陷入死寂,大雨也没能停。
徐佳伫立着望向前方,见得老鬼如往常一般,喝的烂醉,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向筒子楼走来。
老鬼歪歪扭扭的上了楼,一直站在楼下的徐佳低头跟在他身后,两人隔了几步远。
上了二楼,再转上三楼,筒子楼一共7楼,他们家在5楼,转眼到了5楼,徐佳对着老鬼说:“走错路了,还要上两楼。”
老鬼回头望了眼徐佳,醉的不省人事的他听言爬上了6楼之后有些力不从心,攀着扶梯上七楼,徐佳仍旧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跟在后面。
七楼走廊没有护栏,也不住人,徐佳向着悬空伸出了一只胳膊,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震耳的闪电声掩盖了沉闷的坠楼声,蓝紫色的电光照亮了深夜里盛开的血色彼岸花。
“一条街”本就不便为人所闻,因此命案处理起来也无声无息。
徐佳和白凤霞以及筒子楼的邻居都被叫去了警局问话,老鬼生前风评差,民警经过一番审问,判定老鬼为醉酒不慎坠楼。
老鬼死了,徐佳母女两的日子快活了许多。
只是徐佳最近依赖上了安眠药,因为她的梦里总是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色彼岸花。
天气晴朗的周末,白起奉命替父母来收保护费,徐佳家门没关,白起自然地推开门进去,却没发现白凤霞的身影。
而徐佳正安静的睡着,眉头扭紧,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白起悄悄的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徐佳一张干净的娃娃脸,近看才发现不光是额头,鼻尖脸颊也都渗着汗,于是白起伸出手用衣袖轻擦过徐佳的面庞。
一只修长的手在安详的面孔上细细磨搓着,从细长的眉毛到尖尖的鼻头,再到粉嫩的嘴唇。
忽然,娇小的人猛地睁开眼:“不是我!”
白起按住了挣扎的可怜人,轻抚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佳佳不怕,哥哥在这。”
徐佳慢慢清醒过来,才发现一双异常柔和的双眼正盯着自己,和小时候的那双眉眼重叠,却又是如此的不真实。
她立马坐起推开白起,白起被推的踉跄,眼神似有一瞬的悲凉,说出来却是:“这个月的钱该交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徐佳和白起是青梅竹马,还是小女孩的徐佳最喜欢白白净净的白起哥哥,即使小时候也过的异常艰辛,但有白起护着,小女孩还算有些童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