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得太明白了。
但活得越明白,就越难过。
因为她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阿汋。
收幕的烟火映红了整片天,却只够映亮宋湉的一个侧脸。
这侧脸如此惊艳,却不肯再给烟火一个机会照亮整面。
宋湉走了,拎着买给裴汋的桂花酒。
她找了个不太热闹的地方,独自起开坛子饮酒。
不太辣,甜甜的,又有点涩。
她半倚在长凳上,数着灯花,心里想,原来这种酒是能越喝越涩的。
在柳枝重新抽出新叶的时候,长安下了今冬的第二场大雪。
那日,她终于没能寻到宋湉。
如付先生信上所言,长安乱了。
先皇西去,走前给裴娘娘留了封赐死的折子。
于是裴娘娘也跟着去了。
朝堂一下清净起来,乱臣贼子被绞了个干净,一看就是柏衍的手笔。
这一切结束的太轻易,衬得裴汋三年来全部的努力,都好像一台戏。
演给自己。
这戏里,宋湉是醒了的,柏衍是醒着的。
只有裴汋固执的寻求一个并不存在的结局。
像宋湉说的那样,她确实不懂,裴倾也不懂。
生来骄傲的裴家女,向来最擅长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