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培盛取来软梯子,胤禛将年氏抓紧,忍着脚踝脱臼的剧痛,一步一步朝着井口攀爬。
年瑶月被苏培盛平安搀扶着,忽然身后传来噗通的落水声。
她看见四爷身上的衣衫都被震碎了一地,爱干净的傻男人此时泡在荷花池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俊脸。
四爷裹着毯子来到附近的阿哥所里。
趁着四爷沐浴的时候,年瑶月坐在久违的阿哥所书房里。
四爷是个长情念旧的人,屋内的陈设始终如一。
就算有物件坏了,他也会让人找一模一样的替换。
比如百福和造化这两个猎狗的名字,都不知道传了几代狗子了。
年瑶月看着沐浴后的四爷一瘸一拐的朝她走来。
在她面前的太师椅上落座,然后面不改色的抬脚在脚踝上扭了几下。
咔嚓咔嚓几声骨节错位的声音传来,年瑶月心疼的抱着四爷的肩膀。
这男人就不怕疼吗?连接骨这么疼都能面不改色。
“疼不疼?”年瑶月俯身在四爷的眉心吻了吻,都怪她走路不看脚下,才连累四爷受伤。
手边忽然扫到一副画轴,年瑶月正要伸手去拿,忽而苏培盛眼疾手快的将那画轴放在了画缸里。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苏培盛这老小子看着不对劲哦。
年瑶月走到画缸前,将那副有些年头的画轴展开。
画纸都微微泛黄了。
年瑶月展开画轴,一张熟悉的笑颜映入眼帘。
一男子巧笑倩兮,坐在窗前看傲雪寒梅。
他身着浅血牙色的竖领男子长衫,外套着一件外灰绿色里挂浅蓝色的对襟披风,配上一条雪色的夹袄,小露香肩,整身如同春色旖旎的桃花,哪有半点冬日严寒的样子?
再仔细看屋里的摆设,处处点缀着明丽动人的色彩。
在男子斜依的方桌前放置了一尊仿官窑的双陆尊,旁边是一红玻璃制鼻烟壶,衬着墙上的青绿山水,红白绿三色放在一起却不突兀,反而有种看朱成碧的感觉。
再加上描金漆的小盒,无意间为前面的素雅做了补注,增添出一番贵气。
这幅年代久远的画,画中的男人,一看就是女子,可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并不是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