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自大婚以来,就未踏入过她这天后寝宫半步。
近四百年来,她就似只被圈养在天宫中的金丝雀。
外人眼中,光鲜亮眼。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百多年来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夫君和没夫君没有什么区别。
三百多年独守空房,她这一肚子的委屈要找谁诉去?
可偏偏天君在外人面前一直与她扮的夫妻恩爱的假象,让她想找个人哭诉都无从谈起。
当年一事,虽然未能查出与她有关,可她知道,天君是认定了那件事有她参与。
说到底,天君就是不想给凤族重返天界的机会。
说到底,天君娶自己就是为了堵住仙官们的劝婚谏言。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天君用来牵制凤族,挡住仙界众仙悠悠之口的棋子。
三百多年的时间,足够凤瑾认清一切了。
可认清了,她又能怎么样?
恨,恨谁?
是恨天君,还是要恨那个害得整个凤族被贬的贱人?
可要她不恨,她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那个小贱人的命是真够硬的,都那样了,还能让她逃过一劫。
想到此,她知道自己要恨谁了。
那个人,那个在凡间历劫上万年,还未回归天界之人。
这一切都是从他带着那小贱人上天界开始的。
若是没他,那小贱人不知死几回了。
要是没有他,天君便是想要打压凤族也要顾忌一下凤族的实力。
要是没有他,自己又怎么被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帮她得宠,帮凤族重回往日辉煌的贱人利用,差点被牵连的永世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