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央矗立着的深海青木,蒸起的水汽自狭小的縫隙中不断向上,假若仔细看,仿佛盘旋而起的袅袅青烟。
白懿皱着好看的眉头,此时他正被一纤细的物体紧紧裹住,不自觉地,平静的内心动荡起一种不一般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可能任凭谁被一陌生的异性双腿双脚两面夹击,心中难免都会有一些异样的想法产生。更何况,这个还是害了他喉咙肿胀,连续十几日无法说话、无法进食的小贼。
但是对于女子的容貌他从未有过像今日这么好的记忆力,为此,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到底是为什么。
努力想了很久后,才大略得出或许是因为颜贝害他难受了好一阵子吧。
“冷…….”颜贝窝在他脖颈间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现在她只觉周身似被凝固住一般,身体里的冰渣子扎的她全身都疼,她又离那温温软软的地方靠了靠。
白懿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烦躁,好端端的小海蚌变成一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本就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者,与女子突如其来的暧昧接触,让他心中涌起阵阵上不来却也下不去的气流,总之他的身上也莫名其妙开始发烫。
他轻轻扒开女子像八爪鱼一样扯着自己的手掌,女子似乎没了支撑物,身子缓缓朝地面下降,后脑勺砸地发出“咚”的一声。
颜贝迷迷糊糊间只听自己脑袋“嗡”地一响,接着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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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懿无语的看着此时正抖着双腿,眯着眼睛半倚在床头的年轻女子,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喂去今日彩香刚给他做的黄桃什锦西米羹,脸上一脸的满足。
他齁着嗓子,喉结滚动了下。
可笑的是,女子头间半裹了条暗色的麻布,不知是因为布条太长,还是打结的那个人技术太差,直接就在额间处系了一个结,还是个女子专属的蝴蝶结。女子用手往上推了推这个碍眼的蝴蝶结,继续品尝小瓷碗里的美食。
都遮住她眼睛了,看不见吃的了。
“喂,还有吗?”女子启开小口,只是嘴巴里还在不停吧唧吧唧嚼着,咽下去后,朝他吐了吐舌头,露出嘴里的一口小虎牙。
白懿只觉上辈子欠她的了,之前被她害的那么惨,现在还要被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真是枉做了那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小龙王。
想起那日,他只觉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当然他的初衷也只是因为心疼他的木桶。
然鹅,拽住她手的那时,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被女子突然的昏厥吓到,哪怕她把自己心爱的夜明蚌不知弄哪里去了,但那日他居然鬼斧神差般,一点都不想有生物再次从他的寝宫里离去。
可能他觉得那样晦气!而且只要一想到只会让他更加闹心,所以他也会偶尔一次的同情心泛滥。
接着,一次同情心却让他开始了永无止境的悲惨。
要不是他觉得被女子裹得全身发烫,也不会似丢一个烫手山芋般将她扔出去,也就不会将她的脑袋磕在夜明珠上磕出一地的血来,当然也就不会被她死气白咧的赖上。
当然,他是想着将她扔出龙宫让她自求多福的,然鹅,奄奄一息的人被他抛出去总有些虐待生灵、欺负弱小的意味。况且他还有些事想问问她,他的照明蚌去哪里了,甚至是好奇她身上为何会闪闪发光,还有,自己的喉咙之仇也要一并算上。
所以,他想着,只要她身体好了,能跟她算账了,能答疑解惑了,她便就失去价值了。
又给她从海清石琴桌上端过一小瓷碗黄桃什锦西米羹来,狠狠地摔在她手里,咬牙切齿地怒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