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秉勋眼底阴沉,起身整了整衣摆,也快步离开了。
话说从乐心这边,他跟着沈飞翮一路朝着宴会厅外走去,而沈飞翮却是一反常态的不发一言,一个人走在前面。
甚至在他们经过沈颜的旁边,沈颜诧异地转身问道“你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的时候,沈飞翮都目不斜视,直接与她擦肩而过,留下沈颜站在原地,一脸愕然。
两人一路出了宴会厅,当大厅门再次掩上的时候,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里面吵杂的声响瞬间一清,周遭寂静的甚至不太真实。
从乐心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沈飞翮,却发现他好像就没注意到四周太过安静一样,还在继续向前走着。
眼看着再过一个拐角就要到洗手间了,从乐心突然停住了脚步。
明明没有向后看,沈飞翮却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在从乐心停下的瞬间止住了脚步。他缓缓回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莫名笑意,轻声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从乐心无法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感受,他只知道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寒毛耸立,竭尽全力才抑制住了后退的冲动。
“你不是沈飞翮,”从乐心摇了摇头,嗓音里带着干涩的沙哑,“你是……子车正初。”
艰难地吐出那个对他而言有如噩梦的名字,从乐心死死盯着“沈飞翮”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果然看到在他话音落下后,眼前这个“沈飞翮”不笑了,只见仿佛慢动作般,他缓缓收起嘴角虚假的弧度,眼神也暗沉起来。
果然······
确认了心中所想,从乐心二话没说,转身就跑,却听到耳边一阵风声,紧接着自己就被人翻转过来狠狠按在了墙上。
那是不带分毫手软的冲撞,肩膀腰背撞在墙上的疼痛使得从乐心发出一声呻|吟。而下一秒,他就被人擒住下颌,被迫抬起了抬头。
子车正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冷漠如极地寒冰,他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从乐心并不避讳与之对视,他轻轻喘|息着,隔了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感觉。”
“感觉?”子车正初锋利的眉峰一挑,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用指腹暧昧地抚着从乐心的唇,直到将它们玩弄得鲜红欲滴,才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什么感觉,我操过你的感觉吗?”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这句粗俗话语的瞬间,从乐心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嗯,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不是——”
子车正初的声音戛然而止,从乐心原本以为他还会说出更过分的话,却没想到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听到下文。
从乐心眉心微皱,侧眼望去,却不料恰好看到子车正初脸上正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
可还没容从乐心去想那神情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子车正初已然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看什么?”子车正初松开从乐心的下颌,反是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冰冷的唇流连过他的脸颊、耳垂,以一种近似呢喃的语气嘲道,“你这么精神,看来他好像把你养得很好,真是可悲。”
恍若自嘲的轻呵伴随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从乐心的颈间,引起一阵颤栗。可这却已经不再吸引他的注意,从乐心现在满脑子都被子车正初刚刚的那句话给侵占,他胡思乱想着子车正初所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是不是沈飞翮,又到底为什么可悲,更重要的是,还有之前他脸上出现的,一闪而逝却又真实存在的……悲哀。
从乐心的唇抖了抖,犹疑不定地开口道:“你······”
话音还没出口,只见子车正初突然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说了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