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沈飞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大敞的门口。他隐隐察觉空气中透着几分诡异,可又羞于上身裸|露不着寸缕而没有开口。
秦修文的目光掠过从乐心,落在只围着一条浴巾,茫然地站在浴室门前的沈飞翮身上。目光中明明灭灭,是些道不明说不透的深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声音也在这一刻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秦修文才将目光收回,他看了一眼从头至尾都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从乐心,也不知是气笑还是真笑,说道:“小昕原来还有朋友在这儿,既然这样,哥哥也就不再打扰,改天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从乐心一切如常,吐出两个字:“不送。”
秦修文从那个除了一开始用蛮力拦住从乐心关门,后来就一直装隐形人的助理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从乐心。不容他拒绝地塞进他的手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会喜欢的”后,便转身离开了。
从乐心终于送走了瘟神,进门后看也没看,随手便将那个盒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飞翮有些尴尬的提着腰间的浴巾,对着从乐心讷讷地说道:“从乐心,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不仅没有惹麻烦,相反的,从乐心的心情看起来还好了不少。他看见沈飞翮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套衣服,挑了挑眉,“要晾的吗?”
“嗯?嗯。”沈飞翮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连忙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递给从乐心,“我刚刚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麻烦你帮忙晾一下了。”
洗完澡后的沈飞翮看起来清醒了不少,至少没再满口“乐乐、乐乐”的乱叫。从乐心去阳台帮他把衣服挂上,再出来时,沈飞翮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从乐心问道:“你还不睡?”
沈飞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问道:“刚刚,刚刚那人是你······”
“男朋友”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在沈飞翮的心口凌迟,就算竭尽全力,他也还是没能把这三个字说出口。
“他是我养父母的儿子。”
就在沈飞翮觉得愈发难堪的时候,从乐心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沈飞翮骤然抬头看向从乐心,心里先是闪过一丝窃喜,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养父母?从乐心他······
沈飞翮的心里有千百疑惑,可从乐心却显然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再多做解释。他淡淡道了一声晚安,然后便拿着手机,带着太子回了房间。
沈飞翮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在这个气温逐渐下降的秋天,饶是他阳火旺盛,站得久了也觉得有了一丝冷意。他悄悄打了一个哆嗦,正准备跑进客卧,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被从乐心扔进垃圾桶的,那个男人送来的礼物。
沈飞翮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没经住心痒难耐的好奇。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盒子,一打开,一条纯白色的丝质纱裙从里面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