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裴渡的答案,心口也生生揪起来。
其实按照剧本,他要是答应下来,后续情节才勉强能算得上“正常”。
一旦拒绝,按照病娇占有欲异常凶猛的人物设定,哪怕用尽各种强硬手段,都要把心上人留在身边,她——
“……谢小姐。”
他并未沉默太久,嗓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喝醉了。”
这是明晃晃的拒绝。
谢镜辞的脑袋轰然一炸。
糟。糕。了。
“我没有。”
她似是委屈,又像生出了些许恼怒,语气却始终毫无起伏,黝黑的柳叶眼深邃如古井,即便映了月色,也仍是一片死寂:“你讨厌我?”
四周静了短短须臾。
裴渡下意识欲要出言反驳,却感受到澎湃如潮的灵力。
属于谢镜辞的灵力源源不断往外溢出,裹挟了阵阵凛冽刀风,在半空中凝成恍若实体的缕缕白线。
眨眼之间,白线好似蛛网汹涌而来,不由分说攀附上他的手臂与脚踝,并不断向上,触碰更为隐蔽的角落。
他承受不了这样的触碰,几乎是颤着声音道:“谢——”
话音未落,便是一股疾风掠过。
谢镜辞灵力涌动,稍一用力,就将他甩上床铺,旋即丝线渐渐聚拢,如同无法挣脱的绳索,禁锢住所有动作。
手腕传来极浅的疼。
裴渡长睫轻颤,在逐渐清晰的视线里,见到她一点点靠近的面庞。
谢镜辞将他压在身下,灵力翻涌如潮,自上而下,定定打量他的模样。
因为开门匆忙,来不及整理,裴渡尚未束发。
零散黑发四散如雾,胡乱铺陈在枕边,其中一些软绵绵耷在颊边与耳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衬出冷白面色,以及在月光之下,再显眼不过的绯红。
鸦羽般的长睫在不自觉颤抖,双眼则映了水色,满含着惊异与茫然,再往下,是略微敞开的衣襟,与纤细漂亮的锁骨。
一张禁欲疏离的脸,身下却是此等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