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没说完,谢镜辞刺在他小腹的长刀便陡然发力,捅得更深,与此同时灵力层层爆开,毫不留情地碾在他血管。
本就岌岌可危的筋脉,被震得粉碎。
江屠被疼得吐出一口鲜血,连最简单的站立都做不到,轰然蜷缩在地。
……他都已经认输休战,这女人怎能如此不讲武德!
他在心底破口大骂,耳边传来她低哑的嗓音:“我们已经找到付潮生了,在城墙那里。”
江屠身形一顿。
这下他是真的百口莫辩,无路可逃。
“难为你能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真叫人恶心。”
谢镜辞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之色,拿刀抵住他喉咙,还欲再开口,听见门外传来众多杂乱的脚步声。
她猜出来人身份,嗓音很淡:“芜城里的人来了,知道应该怎么说么?”
她没用太大力道,刀尖冷冷闪着光,刺在皮肤上,惹来针扎般的微痛。
江屠被腹部的豁口疼得死去活来,哪里有心思去思考其它,赶忙颤声道:“我我我知道!我知道!”
以付南星和闻讯而来的莫霄阳为首,芜城里百姓赶到的时机,比谢镜辞想象中要早一些——
楼里的守卫们从未见过如此浩浩荡荡的架势,被越来越多的人潮吓到怀疑人生,最初还象征性地抵抗一番,后来实在支撑不下去,干脆选择放弃。
更何况顶楼一直传来房屋坍塌碎裂的声音,整栋揽月阁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为城主打工哪里有保住小命重要,当务之急是赶紧马不停蹄地逃。
裴渡体弱,此时修为尚未恢复,不够御剑飞行,只能随其他人一并登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谢镜辞在拿命打架,他的脸色却比她更加苍白,见她受了伤,立马褪下外衫,搭在被划破几条裂口的长裙上:“谢小姐——”
“我没事。”
她对此不甚在意,低头望一眼地上的江屠:“还记得要说些什么吗?”
在场的百姓们大多见过付潮生遗体,皆是强忍着怒火站在门口,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也顾不得去想其它,直接抡起拳头往这边走。
江屠被吓得往谢镜辞身后一缩:“别别别!停停停!我说,我都说!”
他顿了顿,在片刻沉默后,终于艰涩开口:“是我……”
江屠恨得咬牙切齿,奈何被谢镜辞拿刀抵着脖子,只得从喉咙里呕出一口鲜血,哑声继续道:“是我杀了付潮生。当年我从金武真那里得来消息,说有个实力超强的刀客会来对我下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怪就怪金武真!他才是背叛了所有人的叛徒,连我都看不起他!呸,那个废物!”
谢镜辞不耐烦,手上用力:“别说废话。”
他只得停下对金武真的辱骂:“他说我很可能打不过那个人,于是我就想了个法子……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在打斗时突然抽身,破坏身侧围墙,他没有办法,只能拿身体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