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朔叫住她:“你有旧衣服么?”
这个问题,还真问到了姜言意,她和秋葵的衣裳都是出军营后刚买的,哪有什么旧衣裳,就连床单被褥也都新的,剪下来给猫崽们做窝,是有一点点心疼。
封朔见姜言意神色纠结答不上来,道:“我屋里有旧衣。”
封朔拿给姜言意的旧衣是件棉袍,衣服里边的绒棉十分保暖,姜言意又钻了一次竹丛,把棉袍铺到猫窝里,出来的时候耳后一捋发被竹枝勾散了。
她自己毫无知觉,一脸欣喜道:“我回去做猫饭!”
封朔盯着她因这一阵忙活而白里透粉的双颊,眸光微暗,突然向她耳后伸出手。
姜言意因为他伸手的动作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只不过忍不住了。
封朔擦过她耳际,带起一阵酥.酥的痒意,从她头上摘下一片枯竹叶。
姜言意见着他手上的枯叶愣了愣,不好意思笑笑:“谢谢。”
封朔扔下那片枯竹叶,问:“还有专门给猫吃的饭么?”
姜言意道:“自然是有的,母猫刚下了崽,我回去给母猫做点能催奶的。”
话落她发现封朔神情有些微妙,姜言意这才发觉自己方才那话不妥,这是古代,她这样说是太过直白了一点。
姜言意顿时尴尬得能找个地方钻进去,好在封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拿了食盒,准备回府时又想起郭大婶的事,问:“对了,郭婶子还好吗?”
她那天被楚昌平救下时,见郭大婶走来似乎并未受伤才放心下来,后面被身份暴露一事分散了太多心神,这几日养伤没到封府来,还没来得及跟封朔说郭大婶的事。
她这样问,显然就是并未介意郭大婶是他派去的人。
封朔缓缓道:“她亡夫的忌日是这几天,向我告假回去祭拜亡夫了。”
姜言意心口一重,想起那日郭大婶向她说起自己亡夫时的神情,她问:“郭婶子的亡夫当真是个屠户?”
封朔点头:“她本是慕武侯家中武婢,那屠户是她同乡。五年前慕家被抄,她护着慕家两位公子出逃,她亡夫为了掩护她,死于禁军刀下。”
姜言意唏嘘不已,又觉着慕家被抄一事,原身似乎听谁说起过,她脑子里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印象。
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那么一个名字来:“慕家是不是有位公子叫慕玄青?”
封朔眸色一敛,眼底闪过一抹沉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你识得他?”
姜言意摇头:“不认识,只是突然想起跟我表哥说过亲的谢家二姑娘。”
谢家门楣高,谢二姑娘原本是跟武侯世子慕玄青定了亲的,谁料慕家出了这等大事,两家的婚事自然也不作数了。旁人怕同慕家沾上关系被牵连,对谢二姑娘这个武侯世子的前未婚妻也敬而远之。
谢家操心女儿的婚事,但门当户对的人家又因为怕牵扯上慕家不愿跟他们结亲,门楣低些求上门的,又没个看得过去的,眼见谢二姑娘已到二九年华,成个老姑娘了,谢家上下更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