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别急。”庞兴云满脸犯难，解释道，“对方很谨慎，你所看到的药方其实是多批次采买而来，为避免打草惊蛇，鬼灯并没有尾随跟踪。”</p>
“但只要有大致方向，不出十天，必定水落石出。”</p>
庞兴云说完，见杨娘还是眉头紧蹙，宽慰道：“既然神尊目前只能通过如此形式传递信息，必然有难言之隐，处境相对还算安全，杨姑娘不必过多担忧。”</p>
“我哪能不担忧呢”杨娘的眼神有些呆滞，喃喃道，“仙音阁童宗主当初将神尊交由我照顾，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p>
“赤株与蓝兰，更是万分自责，夜哭天明……”</p>
庞兴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叹息一声，沉默良久。</p>
深秋的朝阳渐无暖意，一屡霞光透过光秃秃的梧桐树，支离破碎，更显满地枯黄。</p>
“敢问庞大人，姑苏城何时可以拿下”</p>
“最近不过十月底。”</p>
“这么久”</p>
“没错。”庞兴云点点头，“七十万殷氏联军虽然败了，但游兵散勇还不少，清剿他们还需要一番苦功。”</p>
殷氏联军多由世家门阀组成，天然与永泰城势不两立，所以明知大势已然倾覆，仍要垂死挣扎，反抗也更强烈。</p>
而要彻底拿下姑苏城。</p>
又要先清理周边耸立如林的坞堡。</p>
这无疑是对永泰城不满十万兵力的巨大考验，当然只能徐徐图之，根本急不得。</p>
好在辰天早有部署，率先在牧野滩涂修筑坞堡以及深水码头，凭借这座后勤补给站兼跳板，东进攻势明显比预想之中的顺利多了。</p>
当然。</p>
这些复杂的兵事，庞兴云并依次向杨娘解释，只是疑惑道：“敢问杨姑娘为何突然提及此事”</p>
杨娘其实也有军职在身，毕竟她是永泰城之中除开童若然，第二个可以从容打开须弥戒指的修士，道行颇深。</p>
她也借此担任后勤军需佥事，往返永泰城与牧野之间，专职运送物资。</p>
不过她主动问及兵锋动向，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属实令人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