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蕾用手小心地碰了碰它,又看看毫无波动的心跳起搏线,忽然一横心道:
“你先等等,我先试试——”
说着,她一下就揭开了毛毯,像前些天的颜小玲一样,脑袋一低就钻了进去。
......
马德彪的这次沉睡的确和上次不同,更深沉也更煎熬。
当他觉得自己像自由落体一样在下坠时,其实身体的其他感官都陷入了停顿。
等到他两眼一黑彻底昏迷后,上次那些恶梦又出现了,来势更凶猛,感觉更真实!
相信很多人小时候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如果你在梦中想要上厕所,而又惶急找不到时,画面一转你就会站在厕所里!
梦中的尿总是憋不住的,于是你直接在梦里就撒了泡尿,缓慢而舒畅,温暖且享受。
甚至直到第二天,你才会通过湿漉漉的裤子,得知自己又一次要挨骂了!
可不同于我们长大后的梦境,它太真实,太深刻了!
马德彪的恶梦,就是如梦中撒尿般真实,深刻。
在梦中,他再次跟随记忆穿梭时空,回溯半生,碌碌无为的半生。
工作,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而又不可丢弃,惹人厌烦;
生活,也像一潭死水般没有半丝涟漪,平静得如同没有发动的汽车,死寂无趣。
他感觉自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城市各个角落——
白天被埋在无休止的文山会海中,晚上则被淹没在川流不息的车潮里,没有一丁点儿可供挣脱的机会!
随后,就是无可避免的末世狂潮了!
躲避丧尸,四处搜索食物,看着面容憔悴的妻子和女儿,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天泉山安全么?
不,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