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汉真厉害,你猜得不错——我家里确实是做豆腐的,不过我自己只卖不做......”
接下来,李长生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他的故事——
李长生老家住在乡下,几年前他就带着老婆孩子进了城,在步行街后面的棚户区租了间房,做起了生意。
李长生没手艺嘴又笨,琢磨来琢磨去,幸好老婆年轻时会做豆腐。
于是,他便托人在步行街不远处的农贸市场里赁了处摊子,老婆在家里做卤水豆腐和豆腐干,而他就在摊子上卖。
丧尸爆发时,他正收了早工在家里吃饭,准备中午再去摊子。
一开始,是乱哄哄的喇叭声,警告市民必须待在家里,千万别出来,有什么需要等待社区来专人统计。
李长生做了几年生意后,嘴皮子和心眼儿也活泛起来,对这种突发事件虽然没有马德彪和周大海反应快,但也没蠢到不做任何准备。
他乘着大街上还有乱糟糟的人群,便快速冲进了步行街的一家超市里,买了许多方便面和简易食品储存在家里。
第一个白天,李长生一家三口便在乱哄哄中度过了。
可到了晚上,街上就出事了。
先是放炮杖似的枪声,从近街处到城市远处,待在家里的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到了第二天时,城市就被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掩盖了。
李长生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们一家三口颤着身子钻进被窝里,每一声爆炸都会引来一次肌肉的条件反射。
苦苦捱到第三天,形势就很明朗了:
水停了,电话也打不通了;没有电视和网络信号,街上也没有了喇叭声和人声。
有的——是野兽般的低吼和惨叫,是乱糟糟的撕咬声和剧烈撞门声......
李长生乍起胆子跑到窗边一看,差点儿没吓尿了。
棚户区的巷子里,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残肢断臂,连墙壁上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迹。
然后,一个个面目表情,或缺胳膊少腿,或独眼独耳的“人”便穿行在巷子各外,啃食起了如尸山般的“血肉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