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杯子往床头边一塞,脑袋往他胸膛一扎,蹭住不动了。
突然很想撒娇,没有来由地。像小狗对大狗那样。
史蒂夫从善如流,把她搂紧;同时注意把被子拉高,她整个人就被圈在其中,受不到一点风。
他现在搂着的是他的全世界。他说不出来这种心情,总之非常温柔,想只看看天空、看看白云不说话,但心头又好似岩浆沸腾,如果前面是悬崖,对面是山峰,他又很想喊上一喊,宣泄掉这点莫名其妙的激动。
艾比用脑袋顶着他的下巴,手指在纽扣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绕到第十八圈,终于忍不住低声唤:
“史蒂夫。”
“嗯?”
他的鼻音难得泄露出一点懒散。
她艰难地把上半身往上拱拱,贴住他的耳朵想打个商量:
“就、就是下次,你能不能……不要……”
她觉得昨天晚上,他有的行为实在是……堪称恶劣。
史蒂夫稍一犹豫,片刻后居然缓缓摇头。
“我恐怕不能。”
艾比差点又泪水涟涟:为什么呀?
他诚实极了,同样有点羞赧似的凑过去,说的却是毫不羞赧的话:
“如果是特殊情况,我喜欢……”
后面的话不幸被温热的风吞了。他说得也小声,接近气音。
特殊情况,我喜欢你哭。
艾比:“……”
这句话似曾相识……昨天晚上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涨红了脸,一记头槌“梆”地送出,倒把自己槌得眼泪汪汪。史蒂夫哭笑不得地抱着人哄,边揉她脑袋边伸手去拿搁在床头柜上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