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晚上做梦了。
躺在松松软软的新床上,她梦到了烤火鸡。用银叉切开,鸡胸肉真是饱满呀,还一晃一晃,热气腾腾——
吃完火鸡,天上又飞着鲜奶冻。她踮脚去够,够了半天没够着。
奶冻藏在云朵里,那叫一个q|q弹弹,也跟火鸡似的晃晃悠悠——
她好不容易把鲜奶冻摘到手,“啊呜”一口咬下去。
梅林的袜子,奶冻居然是硬的!
咯掉她一排牙,只能像老太太似的瘪着嘴巴。更可恶的是,牛头摇摇树还冲她炫耀自己稀稀拉拉的牙齿,还“嘎嘎嘎”笑,简直比鸭子还难听。
艾比委屈,委屈得在梦里哭了。
醒来之后还记得这种鼻腔堵塞的感受,但又有另一种纯然的羞耻摄住了她的灵魂,让她嘤咛一声,在被子里来回打滚。
圣诞大餐……奶冻和火鸡……
并不软绵、甚至还称得上梆梆硬的口感——
不合时宜的关于美味的联想,它们在梦里插上金色飞贼的翅膀到处飞翔,但都抱着一个大大的箭头,箭头的终端全部指向史蒂夫。
而她的新邻居晃着他惹眼的胸肌,冲她露出好莱坞式的经典笑脸。
想到那个笑脸,艾比又禁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
艾比的早晨是繁忙的早晨。
今天天气晴好。虽然在冬季,太阳也只是冰箱里的太阳,但聊胜于无。
她得洗漱、晒被单、整理行李,还得给每个房间铺上地毯。
收拾屋子进行的很艰难,艾比虽然是个赫奇帕奇,但勤劳和笨拙在她身上并行不悖。她顶多用用飞来咒,至于“清理一新”,自从她在休息室差点把壁炉里的火清理到同学的头发上后,就敬而远之。
然而打理完屋子,下午也没能闲着,她忙着在阳台搭一个小温室。这需要架子,因为一到寒冬腊月,槲寄生的枝条就会乱窜,四处炫耀它们桔红色的小果子;牛头摇摇树占了整个温室的三分之一,它的头实在太大,并且还在生长。倘若不预留一点空间,恐怕会卡得慌。
温室虽小,却布置得满满当当。除了牛头摇摇树和槲寄生还活跃着,其他植物都有点打瞌睡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