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隔开了与其他人的楚河汉界,只为他留了一席之地。
将军之女,何尝骁勇,一个可以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怎可与普通的闺中女子相提并论。
“对了,夏公子的手指可好些了,方才着急替我家小姐端药,怕是被烫的不轻。”眼见上官雪琼的脸色稍有好转,茗青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关心眼前之人。
摇了摇头,夏亦然走过去又替上官雪琼搭了搭脉,“医者又岂会在意这些小事,再说了,上官小姐每一次受的伤怕是都要比夏某重得多了,我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夏公子倒真是个通情理之人,只不过我听你总是唤‘上官小姐’有些别扭,倒不如称她一声雪琼可好?”话已出口,茗青倒并无打趣之意,谁知夏亦然却是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
“你别折煞我了,上官姑娘芳名岂是在下可以随便唤的,虽是朋友,该守的规矩不可逾越。”夏亦然从来都是温润儒雅的样子,在茗青眼里他不知要比宇文煜好上多少倍,可偏偏上官雪琼不是个爱守规矩的人,哪是一般人管束得了的。
在确认上官雪琼的病情平稳之后,夏亦然这才放下心来,几步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杯茶,“上官小姐还真一直都是如此,受伤倒成了家常便饭。”
“可之前从未像此次,这般九死一生,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蹊跷。”茗青早就上下观察过上官雪琼的伤势,虽然她的确伤得很重,却并无明显外伤,还真叫人分辨不出是被何物所伤。
赞同的点了点头,夏亦然在替上官雪琼诊断的时候也有此感受,所以他才无法轻易对症下药,只有以雪薇草暂时维系命脉。
“看来这次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治好我家小姐,也不知那宇文煜会不会同意让小姐继续待在这里。”茗青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上官雪琼依然昏迷不醒,这里又是夏亦然的房间,若是不把自家小姐带走,不仅会惹得宇文煜不悦,还会打扰夏亦然的正常休憩。
“这个你不必担心,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再说上官小姐的情形也确不适合随意移动,你们今日便留下,我自会去向宇文兄说明。”出声宽慰了茗青几句,夏亦然希望她放宽心。
起身对着夏亦然抱拳,茗青对他的感激自是无需多言,可她也不能让夏亦然在宇文煜面前一再为难,毕竟他不是宇文府的人,对于宇文家的人来说,他不过是个门客罢了。
都说自古帝王家无情,可在茗青看来,这宇文家的人比帝王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茗青并未细逛过宇文府,她最熟悉的也不过是从正门直通夏亦然房间的路,所以在去找宇文煜的时候,居然在偌大的宇文府中迷了路。
“人讨厌也就算了,连住的地方都那么叫人讨厌。”一边嘟囔着茗青一边认命的找着路,“这宇文府里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还真是奇怪。”
就在茗青晕头转向,实在不知该往何处走的时候,一把剑就不知何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
都不用看清来人,茗青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即使对他颇为不满,可是为了自家小姐茗青还是告诉自己要忍耐,“宇文公子,茗青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就不用说了。”收回了剑,宇文煜似乎不愿同她多言。
深吸了一口气,茗青虽然握紧了拳头却还是觉得咽不下那口气,“宇文煜,你的心当真比石头还硬吗?”
不知为何茗青会忽然转变了态度,宇文煜也未怪罪她直呼自己名讳,只等她自己再度开口。
“你府中可有方便交谈之地,我对你说一件事,你再做决定。”心中虽有些害怕,茗青还是努力逼迫自己看了宇文煜一眼,还未接触到他的视线,茗青便垂下了眼眸。
并未回答好是不好,宇文煜只背过身朝前走。
微微愣了愣,茗青快步追在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