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儿不是志在四方，”钟婉月把手里糕点一扔，语气幽怨，“姨娘要是给爹吹吹枕头风，爹还会不给云廷个职位吗。”
看看人家钟琦，上头有个当朝廷命官的哥哥，家里有个掌握丞相府中馈的娘。
而她呢，别人只会问，常年宿在青楼的钟云廷是不是你弟弟。
她都没脸回答。
冯姨娘眉头一皱，“月儿啊，你还是不懂，廷儿能长这么大，还不是因为我惯着他，要是廷儿能威胁到钟建泽的地位，你觉得雪竹院那位还能坐的住吗。”
“你就是太软弱无能。”钟婉月跺了跺脚，扔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离开了。
冯姨娘叹了口气，月儿不甘心成为钟琦的绿叶，她还不是如此，只是世道便是这样。
“当真？”
钟宁面带笑意，“自然是真的。”
王姨娘眼睛亮起，“幸好她活不久，不然以她那张脸，恐怕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现在钟离可是京城贵人的绊脚石，大有人替我们教训她。”钟宁得意一哼。
“说起来，钟离比当年长公主还更美几分，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王姨娘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着钟宁愈发清秀的面容，王姨娘忽然叹了口气，“雯儿若是还在，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
钟宁手一僵，垂眸掩去眼底的阴冷，抬头时已是满面笑容，“娘，妹妹她在天上守着我们呢，你还有我。”
王姨娘脸色缓和了些，拍拍她的手背，“是啊，娘还有你。”
钟雯是比钟宁小一岁的妹妹，十年前钟雯五岁时，不慎掉入了后花园池中，等众人发现时，尸体已经泡的发白，毫无生息。
钟宁低着头，嘴角微勾，眸光狠辣，你有我一个女儿就够了。
若是还想着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