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轮子砸上宿舍的门,反弹回来,子弹一样飞到阳台,把一塑料桶撞倒在地。坐在茭白隔壁桌的寸头男生吓一大跳:“操,陈望你发什么疯!就一破箱子,老子赔你就是!”
“早说啊,谢了。”茭白满意了。
寸头男生是个暴脾气,又骂起来,骂着骂着,矛头指向了靠近门口的公子哥:“开学当天就他妈跟老子干,有病。”
“谁有病,不是你先找事?”那公子哥把手里的几本书整整,冷淡道。
“我说错了吗,那位大一开学就休了两次学,一次是报道当天没来,一次是军训中途消失,就他那破身体还上大学,不是福厚命薄是什么,”寸头男生鄙夷,“你倒好,茭白是你妈还是你爹啊,那么乱吠。”
茭白表情古怪,冷不丁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
两个室友又打起来了。
茭白眼看战场往自己这边扩散,他刚站起来,右眼就传来一阵剧痛。
草。
茭白捂住眼睛,抄起椅子扔地上:“别打了!”
安静了一秒,再次传来肉搏声。
茭白不管了,屏障卡透露,那两人是暗恋一方和被暗恋一方的关系,反正就是干,他站在镜子前,凑近看自己,一只眼乌青的自己。
气人,还是背背书冷静冷静吧。
宿舍的洗浴设备很好,茭白洗了个热水澡,陈望比他矮多了,衣服严重不合身,他还不能买自己的尺码,这算暴露,所以他穿的是死前的那一身,醒来后就没换过,衣服上都是戚以潦衣帽间的沉木味道。
茭白把里外几件都洗了挂在阳台,室友们眼里那都是陈望的衣物,屏障卡牛批啊。
九月的晚上有点凉意,茭白打了个喷嚏,光|溜||溜|地上床,虽然只有他自己看见自己,但他还是捞起被子盖在腰部,他靠着墙看书,一只手偶尔翻页,一只手在脚踝的纹身上摩挲。
茭白看得入神,都不知道下铺的男生出去了,宿舍里来了个学弟,不是别人,正是和上一世的他同班的系草。
系草和公子哥是兄弟。
“哥,我们找人把黄衡那小子痛扁一顿吧,我来你这三次,两次都能见到他阴阳怪气,真的倒胃口。”
“跟一个草包计较什么。”
“那啥,哥,他好像回回都是年级第一,论坛挂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