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是谁?”侯聪说了这四个字,大长腿触到地上,吩咐青松端水洗脸。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早饭做的是糯米甜粥,配着新鲜的鱼肉。白衣赖着不走,亲口喂侯聪。她拿起勺子的那一刻,侯聪都吓了一跳。
“你这个架势,要杀我还是要怎么着?”
白衣想了想,似乎自己此刻太像拿剑了,左右调整,始终不太行。
“算了,这个福气我也享不了,我还是自己吃。”
“不行不行,”白衣坚决不让,“你是个有心病的人,我得喂你。阿又说了,心病就得心来治,对你好点儿,你就舒服了。”
侯聪颇为胆战心惊地从白衣手里吃了一口粥,咽了下去,瞅着她满意地笑容里还有得意,故意逗弄起来,“你准备怎么对我好?”
“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给你。来,再吃一口。”
这顿早餐倒是吃得也算香甜,侯聪对自己不仅佩服了起来,就白衣那个喂人的技术,他居然一粒米也没掉下来,不愧是祖父母教养得好。吃完了,漱口浴手,白衣还是笑嘻嘻看着他,要陪他去查哨。
“这事儿,不敢劳烦拂蕊校尉。你肚子如果不疼了,还是赶紧到殿下那里当值。”
“我疼,我现在不当值,只是陪你。”白衣粘着他,老实巴交地跟着,还挺自然。侯聪倒是有些脸红,一个个重要的位置走过去,又把莫昌等人瞧了一遍,白衣就那么小鸟依人地呆在自己旁边。
别说,这心情,真的好了起来。
昨日打在身上的鞭子终于疼了起来,侯聪惊觉自己的皮肉上的感受的时候,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慕容行呢?疼吗?恨自己吗?
两个人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外面。
白衣好像能看透他似的,一直沉默的她却开口问了个问题:“你说,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为什么呢?”
侯聪悠悠地看着这个陌生小镇上的一瓦一舍,“为了什么呢?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脸皮厚?”
这倒是真话,他觉得白衣因为不谙世事,分外有种无所畏惧的气概。
白衣“哼”了一声,“那你说,你喜欢我,怎么吃了药,就冷淡了?”
到底是在意的。他伤了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