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他们被捆到了一起,并且越挣扎越紧,一起倒了下去。
打更的声音,竟然穿过院墙飘了过来,寅时了。
“怎么办?明日还有军务要处理。”侯聪急得咬牙切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白衣正用她的发梢,拨动着自己的下颌。
“你在做什么?”他用尽力气保持字正腔圆。
“我哥说,最矜持的姑娘,遇到这招也会软化。我觉得大公子你浑身肌肉有点儿紧。帮你放松一下。”
“长空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她没回答,睡着了。
侯聪拼了老命,拿两只脚板夹到了被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扭曲的姿势,才给她盖上了。“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你不怕我吗?”侯聪想。
想着想着,侯聪才记起自己也应该尽快睡,于是数羊、数星星,数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然无效。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她,把那句疑问说出了口:“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你不怕我吗?”
朦胧间,他听到她在梦中呓语。“大点声,你说什么呢?叫谁呢?”
“娘。”她轻轻喊。
一阵心酸,击中侯聪。他咬住被子角儿,又多盖住她一点儿。
春寒料峭,不能让她感冒。长空不在,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兵。
白衣又在做梦,又梦见了死牢,草坪,青石墩,全家老小跪在那里问斩。她想救人,救不了,想挪开眼睛,挪不开。她只能喊自己的“佛音”。
“大公子。”她糯糯地喊出了声。
侯聪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浑身都松弛了下来,一晃神,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