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脸色顿时白了些。
周韫识得她,往日请安时,常跟在洛秋时身边,此时见说话的是她,周韫连惊讶都生不出。
她只是莫名嘲讽一句:
“若日后妹妹被旁人戳着脸皮骂,可也别生了冲动。”
孙氏被她刺得面红耳赤,万没有想到躲在人群中说话,还能被揪出来。
周韫不耐和这些人费口舌,直接抬头,看向傅昀,冷板着脸:
“爷可要叫妾身留下?”
洛秋时脸色稍有变化,这是作甚?仗着爷的宠爱,肆无忌惮吗?
连旁人的闲话都可不顾了?
她刚欲说话,就听见一声闷响声,沉闷甚低,洛秋时回头,就见是王爷随意将手搭在案桌上,扳指和案桌碰撞时产生的闷响声。
“够了。”
明显地生了不耐,顿时叫满屋的人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的刘氏在这时叩下头,重重的一声闷响,她话中透着轻讽,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旁人,她说:
“是妾身位卑,即使如此,也不该和孟良娣发生冲动。”
一句自嘲,叫旁人脸上皆讪讪。
刘氏在府中后院的地位算不得低,除了王妃和侧妃外,她身份当得最高,就这般,她还一句“位卑”自讽。
不过就是嘲讽孙氏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指着骂的人不是她,她当然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冷静二字。
她话音甫落,内室的帘子忽地晃了晃,众人一惊,转过头,就见孟安攸被婢女扶着,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地上,手护着小腹,哭得不行:
“求爷给妾身作主啊!给妾身腹中的孩子作主啊!”
孟安攸脸色惨白惨白,衣衫上似还透着血迹和冷汗浸湿的痕迹,就这般狼狈地跪在地上,任何人都可看出她遭的罪。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浸湿贴在脸上,还透着些许惊恐后怕,不断地重复一句“求爷给妾身作主”。
庄宜穗立刻站起来: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屋里的婢女忙忙去搀扶孟安攸,却被孟安攸推开,她指着刘氏,恶狠狠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