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贵妃,再如何得宠,待皇后表面功夫皆做得甚好。
圣上自己可不遵规矩,却不喜旁人不守规矩。
周韫被他说得好烦,也盛了些委屈,咬唇说:
“去便去,爷至于这般早就吵醒妾身?昨日那么多时间,爷不同妾身说,偏要现在说,妾身看,不待正妃如何妾身,妾身都要被爷折磨死了。”
浅浅的抱怨,含着些撒娇,即使后半句的话有些不着调,也叫傅昀心生惊诧。
周韫瞥了他一眼,冷呵:“爷当妾身这般不讲理?”
“只要爷同妾身好好说,妾身何时听不进了?”
她仰着白净的脸蛋,睡意尚未褪尽,眼尾泛着嫣红,脖颈锁骨尚残留着些许昨日的痕迹,傅昀看得一顿,堪堪移开眼,丢了一句“那你且再睡会儿”,匆匆转身离开。
待辰时请安时,正院中坐满了人,周韫到的时候,话头皆说了一圈。
周韫见众人愣住,心下不耐,作甚都这副模样,她既没派人告假,自是会来请安。
她徐徐上前,脸上透着些笑和艳色,扶着时秋的手,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
“妾身给王妃请安。”
说罢,周韫打眼扫了一圈室内,轻声似抱怨:
“王妃怎得都不等妾身?”
话音甫落,洛秋时不着痕迹地抬了抬眸,觑了她一眼,差些笑出来。
也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大脸?自己请安迟到且算了,还想叫旁人等她?
庄宜穗也被她这话一堵,偏生要维持大度的作态,冷了眸,脸上的笑寡淡:
“本妃当妹妹今日依旧病着。”
她咬重病字,莫名透着讽刺,既说是称病了,又何故侍寝?
这些日子,王爷可没少去锦和苑。
想起傅昀,庄宜穗稍稍拧了拧眉,心中藏着的那丝怨气,也不知该对着谁。
周韫没理会她的明嘲暗讽,抚着额站起来,眸子弯着笑,一边还在漫不经心地说:
“妾身本昨日身子就近乎大好,是爷心疼妾身。”
心疼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