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张张嘴, 把手机拿开看了眼来电显示,又重新把听筒贴回耳朵上。
“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了,”他扯过安全带扣好,“我妈的朋友, 俩人逛街被堵路上了。”
“啊。”覃最应一声。
江初这一句“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搁在以前好像从来没听他这么说过。
或者是以前就算他说, 覃最也没留意过。
真是变回“兄弟”人都敏感了。
现在听江初这么一问, 覃最竟然有点儿犹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耽误他干嘛了。
“中秋节,给你打个电话。”他向江初解释, “你先忙吧, 要开车?”
“嗯。”江初拉好安全带没动,坐在驾座上朝窗外望着, “你吃饭了么?”
“正准备吃。”覃最说, “你呢?”
“去吃吧, ”江初搓开烟盒衔上一根, “忙完再给你打回去。”
说完,江初也没等覃最在那头又说什么,反正也不会是“哥我想你了”,直接挂了电话。
“就打完了?”康彻坐在餐桌对面,安静地往锅里。
一片毛肚都还没熟, 一抬头覃最竟然已经把手机放下了。
“他有事儿。”覃最又看了两眼手机。
“那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康彻学着覃最的表情,抬了抬一边眉毛。
覃最扫他一眼, 捡起筷子轻轻“啧”了声:“丑人作怪。”
“你从我家出去。”康彻横着筷子冲门外指指。
“说忙完给我打过来。”覃最夹了两根菠菜在料碟里蘸着。
“哦。”康彻笑了, “那看来是高兴。”
高不高兴还真说不上来。
覃最夹着那两根菠菜蘸了半天才心不在焉地吃下去。
中秋节江初肯定得跟家里人过。
打哪儿冒出来的潘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