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颔首,“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怕你舍不得你母亲。”
他顿了顿,“文辰觉得,将你母亲送去哪处静养比较好?在咱们家里辟一处佛堂,让她潜心礼佛?还是去红梅庵租一个禅室?再不然就去城南的庄子上?”
慕文辰的眼眸闪着泪光,“父亲,孩儿觉得这几处都不妥。”
他说道,“在家中辟一处佛堂,那与在宁香堂待着有何区别?可那样的话,今日这样的事说不定还会再发生的……”
送去城南的庄子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要母亲的心思活络,按着她的手段,总有法子能够惹出事端来。
也不妥。
而红梅庵的传闻,他也曾听说过的。
据说,京都城里的名门世家都会将家中犯了事的女眷送往城郊的这些个庵堂。
说是清修,其实是惩戒。
一说出去,外人多少也能揣测出其中的意思来了。
慕文辰不希望自己的母亲遭人背后指指点点,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希望可以给她保留一点颜面和尊严。
他想了想,“父亲,不若就以要给祖母修坟的理由,让母亲回宿州老家静养吧!”
宿州是临安侯府的老家,也是慕氏的发源地。
在那里,还生活着慕氏的族人。
那些族人依靠着临安侯的余荫生活,在宿州当地享有尊崇的地位。
他们的子孙临安侯供养的族学读书,一分束修都不必出。
每年还能从祖产和祭祀田的进项中分红。
母亲若是回到了宿州静养,遇到有事,族人不可能不管。
可她若想要再对大姐使什么坏,到底天高皇帝远,她想也够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