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紧张起来,试了下姜恒,额头发烫。
“你发烧了,”耿曙说,“赶紧去躺着。”
姜恒脑中已是一片糨糊,被耿曙抱到房中,裹上被褥发汗。
“应当是淋了雨。”姜恒呻|吟道,“不碍事……你替我抓两副药吃下就好了……”
耿曙不敢离开姜恒,怕又有刺客,可总不能不让他吃药,只得出去找邻居帮忙,奈何附近空空荡荡,旧城中的居民大多迁走了。
“有人吗?!”耿曙转身。
突然间,耿曙看见巷里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距离他们的家已有些远了,半身倒在水沟下,血水顺着路淌往低地。
界圭的左手包着厚厚的绷带,右手提着天月剑,站在雨水中,看了耿曙一眼。
“方才惊动了城中治安官,”界圭轻描淡写地说,“又杀了一个,剩两个了。”
那名杀手作士兵打扮,想是前来暗杀姜恒,却在背后不意吃了界圭的封喉一剑。
“我去抓药。”耿曙说,“你认得我家么?”
界圭没有说话,走向姜家。
姜恒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界圭仿佛就在身边。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界圭抱着他穿过皑皑白雪,纵马度过玉璧关,一路南下,前往越地,沿途开满了桃花。
“起来喝药。”耿曙低声说。
姜恒被耿曙抱起来,喝下药汤,全身滚烫,又躺了下去。
是夜,界圭低头看着耿渊当年留下的信,说:“耿渊这个混账啊,当年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
“谢谢你,”耿曙说,“谢谢。”
界圭说:“关你什么事?不用你来道谢,别侮辱我。”
耿曙没有说话,界圭却仿佛高兴起来,吹了声口哨,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么看来,你爹对汁琅没什么意思,”界圭说,“当年我就有这感觉了。那么他为谁殉情呢?别说是梁王毕颉?”
“闭嘴。”耿曙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