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要吃粽子,七夕要赏星星,除夕要一起守岁,正月初一要吃水饺贴对联剪窗花……
她教会了他,什么是家。
他喜欢她,他想把天底下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想给她最好的生活。
他,不能让她离开。
许是爱得深沉,许是爱得卑微,那双凤眸竟渐渐湿润起来。
沈妙言垂着眼帘,扯出自己的衣袖,沉默地往外走去。
她离开寝屋,捧着冰凉的药碗站在屋檐下,呆呆望着远处的春景,还是拂衣过来提醒她,她才回过神,端着药碗往小厨房走去。
药煮得温热了,沈妙言将药碗端到托盘上,走到寝屋前,望着紧闭的门帘,犹豫半晌,还是把托盘递给拂衣。
拂衣面露难色:“小姐,奴婢端进去,主子他是不会喝的。”
“可我,”沈妙言揪着衣角,又瞟了眼门帘,“可我不愿意……”
她垂下眼帘,轻轻咬住唇瓣,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怕对上那双受伤的凤眸,怕真的陷入他的温柔以致万劫不复。
她仅仅攥住衣角,忽然转身,朝衡芜院外奔去。
拂衣注视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
寝屋中,君天澜睁开眼,见端药进来的人是拂衣,面无表情地重又闭上双眼。
拂衣走到床前,蹙起眉尖:“主子?”
“拿走。”
拂衣低头望向那碗褐色汤药,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开。
沈妙言奔回临水阁,“砰”一声掩上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自己趴到床上,一颗心又苦涩又疼痛,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到傍晚时分,她饿得不行,才从床上爬起来,去大厅用晚膳。
素问给她布菜,满脸欲言又止。
“素问,你怎么了?”沈妙言说着,吃了口红烧肉,却觉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