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阴姬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容寒芒四射,带着杀气与冷意:“那你知不知道,那人此刻正在我神水宫中。”
无花笑容陡然消失。
他不知道。
他更不知,因他而死的司徒静,真实身份竟是水母阴姬的亲生女儿。
阴姬表面上处处冷落司徒静,绝不被任何人知晓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一方面是不愿承认她与雄娘子之间的往事,另一方面也是对司徒静的一种保护。
可最终,她的女儿,却因这死秃驴而死。
水母阴姬行事一向是果断而决绝的。
她自始至终没有现身,只有数道透明水柱自瀑布中飞出。
先是佛珠滚落一地的声音。
它们沿着石头一颗一颗掉入幽潭深处,很快便被水流冲刷得不见踪影。
石头之上,无花微微弓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鲜血源源不断地自指缝中涌出,染红了身上的白衫。
算计了一辈子的无花,就这么倒了下去。
无数画面自脑海中闪过。
他也曾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是在东瀛,在他父亲的庇护下。
那时他总是抱着父亲的腿,躲在父亲身后,偷偷看总是将身体埋在阴影里的母亲。
“阿爹,阿娘是不喜欢无花吗?”小无花问。
“你阿娘只是受了太多苦,失去了爱的能力。”天枫十四郎蹲下来,抱着无花,“答应阿爹,听阿娘的话。永远……带着阿爹的爱一起,永远爱阿娘好吗?”
“嗯。”小无花似懂非懂地重重点头。
直到那一天,他的父亲死了。
他跪在天枫十四郎墓前。阿娘说,他的父亲死在中原的泥土里,死在中原人的屠刀下,他将永远长眠于此。
小无花问:“阿娘,什么是死?”
“人被杀,就会死。”石观音紧紧扶住他的双肩,那时的小无花只觉得好痛,阿娘的手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只有登上武功和权利的巅峰,我们才能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接着便是他被送入少林寺中,一边练习少林武功,一边偷偷学习东瀛忍术。
他步步为赢,越来越接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