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她解惑。
阿谣方才被他纠缠的烦不胜烦,如今说出来,倒觉得畅快多了。
便痛快地替他解惑:
“殿下口口声声说将阿谣放在心上,可是殿下扪心自问,又有哪一刻真的将阿谣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哪一刻,我在你的眼里不是卑贱不堪可以肆意欺辱的奴婢,哪一刻我在你眼里不是发泄欲念用以纾解的工具?殿下从未正眼瞧过我,从未尊重过我,又何必自以为痴情,时时到我面前求和?”
她退后一步,说了最后一句:
“不,阿谣与殿下本就不是两心相悦在一起的眷侣,阿谣只是殿下大发慈悲买回去的奴婢,从前是我起了不该起的妄念,如今我已忘了,殿下也忘了吧,我会凑齐殿下当年替我赎身的钱财差人送到东宫去,还请殿下莫再纠缠。”
说完,便趁他还红着眼睛,愣怔在原地的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回,倒是真的没有人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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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病榻数日,未央宫的皇后娘娘终于大病初愈,又能够重新理事了。
处理了一整日积压的公务以后,她也不管天色已晚,便差人去东宫传了太子到未央宫来。
几乎是在见到太子那一刻,皇后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神情恹恹,似乎有些消沉。
见到她,也只是拱手请安,再没有旁的话。
皇后叫人给太子看了座,然后便忍不住关心道:
“承翊?今儿是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事了,还是身子不舒服?”
裴承翊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还是老师,对他的教育都是帝王教育。他们严苛、规矩,却很少有疼爱关心。
他从小看着父皇抱着其他的兄弟姐妹,看着母后对抱养的四妹妹百般宠爱……
唯独他,从小就被要求要独当一面。
仿佛他不该有七情六欲,不该渴望父母的关心。
若是搁了往日,难得听见皇后这样关心的话,他一定不免心中触动。
可是今日,没有半分心思说什么。便只是摇摇头,避而不答:
“儿臣无事。”
皇后见他这般情状,突然福至心灵,心下浮上来一个念头,脱口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