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谣儿,陈忠,谣儿呢?”
陈忠闻言,面露难色,艰难地说:
“林小主在宫门前罚跪。”
“罚跪……”
男人虽还醉着,却好像隐约想起来阿谣为何会被罚跪,便拉着陈忠,直说,
“带孤去,带孤去看她。”
他喝醉以后固执得很,任秦宜然怎么拦,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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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翊由陈忠扶着,艰难地穿过长廊,又到了东宫门前。
站到门口,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门的街另一边,娇弱的女子跪在雪地里,身上的枣红披风与地上熠熠白的雪混在一起,格外引人瞩目。
她似乎发觉了他站在宫门前。
不过也只是淡淡抬起头,撇了他一眼。
仍是不卑不亢地跪着。
只是,她的脸色格外白,往日秾丽的红唇也泛着白,整个人瞧着摇摇欲坠,像在强撑着。
秦宜然从旁看着,心中愈发觉得不妙,裴承翊不会因为林谣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便就轻易原谅了她吧?
正是这样想着,一旁的男人便已经甩开扶着他的陈忠,自己摇摇晃晃往林谣的方向走。
阿谣听得见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知道他是在一步一步走向她,可是她头也没抬,只是垂着头静静看着地上反着光的雪。
忍着小腹难耐的痛,和快要令周身失去知觉的冷。
好冷啊。
她贪心地想,若是他能抱抱她就好了。
他走到她面前。
金线精绣的锦靴停在眼前,阿谣怔怔盯着,久久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