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阿谣手腕上罩了块手绢,便搭脉问诊。
大约因为兹事体大,许久才给出了结论:
“恭喜殿下,恭喜小主,小主脉象滑利,如珠走盘,乃是喜脉!”
“当真?”
裴承翊这些时日因为皇帝愈发看重桓王,一直颇为沉闷,现下听了这句话,难得的见了喜色。
阿谣倒是并无什么感觉,只是在心中感叹,顾随这药实在是灵,连宫中的太医都能骗过去。她刚刚还在忧心万一不行,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
“当真。”
太医下了定论,不过还是小心地补上一句,
“只是小主体弱,从前又服过太多避子汤,伤了身,胎像不稳,还需仔细调养,方能保母子平安。”
“好、好!”
裴承翊扬声道,
“陈忠,送太医回去,孤重重有赏。”
待到陈忠领着太医出去,裴承翊才转头兴奋地看着阿谣,连连道:
“我们有孩子了,谣儿,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知晓这个消息以后,裴承翊喜形于色,高兴的哪像个要当爹的人,反倒像个孩子。
阿谣从未见过他这样。
许是因为连日的压抑,今日好容易有件好事,这才高兴地过了头。
这一刻,阿谣才忽地发觉,原来冷冰冰的人,也有感情啊。
只不过,他的感情是对他父亲、母亲,对他的孩子,对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绝计不会对她。
阿谣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不过见他现下这样高兴,若是哪日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她给他造的一场梦,恐怕会恨不得杀了她。
毕竟她梦碎的时候有多锥心刺骨,现在仍是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