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宗心情大好,“开荤没问题,就怕小彘是大善人,花了银子不办事或是快枪手,茶还没凉就完事了。”
朱小彘把杨朝宗视若人生偶像,见他也拿自己开涮,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铁重光干脆一把搂过他肩膀,“江东姑娘吹拉弹唱都是拿手绝活,便宜他们不如便宜我。猪儿,今晚到我房里睡。”
吓得朱小彘大力推开他,“我不喜欢男人!”
杨朝宗摇头失笑,似是想起了自己“臀痛”的往事,“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刚才那位好心的大哥说,江都最好玩的地方是朝华街,一会儿过去见识见识。”
四人中年纪最大的铁重光也不过三十出头,兴许是憋久了,性趣高涨,闻言道:“男人最显本事只有两个地方,一是沙场一是床上,沙场称雄老铁我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到床上去快活,走到哪儿睡到哪儿。”
除了吴满甲年纪大点,弘农号上其余人都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路下来他们几个和杨朝宗早打成一片,说话也没什么太多规矩和顾忌。
这家伙倒有点曹破败的意思啊!杨朝宗左顾右盼,前面不远就有间烟雨楼,“就那儿!”
齐大海性子开朗又不乏沉稳,小声道:“咱们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青楼向来是个多事惹事的地方,真要去趁热闹吗?三当家的他们还在码头上,搞不好咱们要被关城里过夜。”
朱小彘不住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逛一逛吃饱了就回船上去。”
杨朝宗不置可否,当先往烟雨楼走去,“先医饱肚子再说。”
小弟亢奋想搞事是一回事,能不能搞则是另一回事,四人点了满桌子的吃食,又要了壶江东有名的杏花春,大朵快颐起来。
虽说过了饭点,烟雨楼里仍旧宾客满座,喧闹异常。
食客们说的不是江淮战事就是江湖轶事,抑或烟花柳巷的道听途说事。杨朝宗功聚双耳,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是一种乐趣啊,既能增广见闻又能收集“情报”,关键是还给人一种“偷窥”的快感。
隔着数桌外的两位儒生打扮的人说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听说花萼楼新来的那位淳于姑娘色艺双绝,比之鲜于大家不遑多让,魏兄没去试试运气吗?”
烟雨楼、花萼楼,连名字都取得悦耳动听。
“别提了!淳于丹青是才艺不俗,可那架子比得上王侯公卿,不是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更别想迈进她的房门。”
“嘿嘿!还是鲜于大家近人情得多。”
“我听说吴府长公子在花萼楼花了不下两千两银子,连鲜于大家亵衣什么颜色都没看到。你我还是趁早死心。”
“唉!今时不同往日,阿姑们不爱才只爱黄白之物,真是世风日下啊!”
杨朝宗会心一笑,没钱还能如此清新脱俗的道貌岸然,两千两银子都不放眼内,鲜于大家……会是她吗?
酒足饭饱,杨朝宗提议去朝华街转一转,铁重光大感兴奋,一副摩拳擦掌的猴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