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觜一脸兴奋,又不敢过分的表露出来,紧紧握住爱妻的手,比自己动手还要紧张。
吴光斗看着卢列阵退后几丈外,轻轻道:“吴某昨晚上山,在此静坐一夜,山风、虫鸟、流瀑、朗月、繁星、旭日,一一入眼,至半个时辰前终在剑道上有所小悟。我手中这柄剑原名绿水,自今天起,它便叫长铗。”
吴光斗像是和卢列矩说话,又似是自说自话。卢列矩看着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明锐,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惊异。
自古以来长剑别名长铗,此子换此剑名之意不言自明,世间长剑千百万,我有长铗一柄便足矣。这是多狂妄!可以他山间静坐一晚便悟剑道的天资,以他冲破斗霄的剑气,未必狂不得。
吴家的这个年轻人天分之高不做第二人想,接下来只怕要四叔亲自出手了。
吴光斗说完又叹了口气,“动手吧。”
话刚出口,手中长剑倏而出鞘,剑尖震颤不止,遥指卢列矩。
卢列矩脸色剧变,神情变得极为凝重,似是非常吃力的缓缓抬手,一寸一寸的平举长剑,右手再握住剑柄,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一分一分的拔剑出鞘。
相比杨朝宗一行上山时的剑气漫空,此时剑气相反变得似有似无,偏偏卢列矩出剑都极为艰难,右手五指关节泛白,显是他正在对抗吴光斗庞大的气机压力。
身后的卢列阵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是一脸凝重,同为剑道修行,他自然看出吴光斗那一剑的名堂,知道卢列矩所面临的压力,更知道卢列矩不是吴家此子的对手。
卢列矩本身剑道造诣不低,在浩然山卢家列字辈中,他资质不算顶好,却极为用功,然剑法在同辈中不上不下,不如他在列字辈老二的排行。
长剑一分一分被拔出,至出鞘一半时,剑身鸣鸣作响,却再分毫不动。
吴光斗左手鞘右手剑,仍旧一副不紧不慢懒散气态,相比在紫阳镇出剑后人如其剑的锋锐大有分别。
杨朝宗看得惊心动魄又莫名其妙,这特么什么功法剑术?跟神鬼道士做法一样,就差口中念念有词了。吴光斗是纯以气机剑气锁住卢列矩吗?太变态了吧?
萧弄玉本身小二品的身家,和慕容燕该在一线之隔,和叶天觜夫妇一样,作为世家弟子动手或许不行,但都识货。虽然也看得一头雾水,但对吴光斗的身手是惊得心中巨浪翻滚。
卢列矩脸色泛红,嘴角甚至浸出一丝血丝来。
“锵”的一声,吴光斗长铗入鞘,出剑收剑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压力顿时,卢列矩一个踉跄才勉强稳住脚步,但左手仍旧保持平举长剑的姿势,口中艰难道:“蜩翼剑在剑山之上,只需再过一关便可取剑自去。”
吴光斗既不点头也不答话,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径自迈开步子与卢家昆仲擦身而过。
卢列阵上前,作势要扶兄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