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玉璧对刚才吴光斗那一剑神往不已,叹道:“外行看热闹,连我这个看热闹的都觉得吴光斗剑术惊天动地,宗步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杨朝宗缓缓道:“我曾经和大雪山门下交过手,狼狈至极,吴光斗刚才那一剑无论剑气剑意都有过之而不及。不知他能否从浩然山携剑而去?”
叶天觜亦叹气道:“看他年纪轻轻已经已有如此造诣,有些人一辈子勤练不辍连他的衫尾都看不到,机缘天分真是老天赏的,眼红都眼红不来。杨兄弟和大雪山门人动过手?”最后一句语气明显惊大于奇。
杨朝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的运气,竟然惹来大雪山门人?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箕玉璧咂舌道:“你不是好好的吗?是我夫妇运气好才遇到杨兄弟。”
大半个时辰后,四人来到浩然山下一座峡谷里,叶天觜循着记忆往前走,“十多年前家父带我来过一次,也不知道那座流云古观还在不在?少不得又要叨扰他们一晚了。”
山路越来越崎岖,四人牵马而行,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看到山腰之上隐有灯火透出。
叶天觜欣喜道:“总算没记错。”
山门很小,流云观三字在一挂灯笼照映下若隐若现,杨朝宗扫了一眼,觉得那几个字似乎有些眼熟。观门紧闭,叶天觜当先上前叩门。
“吱呀”一声,们从里面打开,一名年轻素衣道士看了眼门外四人稽首行礼。
叶天觜回礼道:“敢问道长,贵观何苦易何道长可否安好?”
“请问施主是?”
“在下信州柳叶山庄叶天觜,多年前曾在贵观借宿,实不相瞒,今晚又来叨扰了。”
年轻道士带着四人入观,并为他们安排两间客房。叶天觜也知道了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何苦易道长健在,只是暂时抽身不得,说是正在会客。
只余紧挨着的两间房,年轻道士稍作安排后请他们自便,箕玉璧看着慕容燕道:“慕容姑娘要是不嫌弃今晚我们合住一间?”
慕容燕看了眼杨朝宗道:“不用!又不是没一起住过?老规矩。”
杨朝宗尴尬笑道:“叶大哥嫂夫人早些休息吧,我习惯了睡地上。”
流云观很小,只有一座供奉着真武荡魔大帝的正殿和一座很小的偏殿,外加十数间厢房,道士也不见几个人。环境倒是清幽,是个避世修真的所在,香火游客自是清冷。
早上吃过流云观准备的斋食,四人在前殿总算见着了何苦易道长。道长六十余岁,没有半点世外真人的风范,反倒像是寻常乡间老农,一身灰色粗布麻衣,头上象征性的挽了个髻插上一根看上去像是自己拿刀削琢的简易簪子。
叶天觜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道长一如往昔,真让晚辈欣喜不已。”
何道长笑道:“山野闲人自是吃得香睡得好,叶公子倒是变化不小。”
闲叙几句后,何道长看了看门外道:“这几日紫阳镇热闹得很,客栈怕是要挤破脑袋了。这不?我也刚送走客人。”
叶天觜随口道:“原来流云观不止晚辈来叨扰啊?”
何道长失笑道:“算不得叨扰,都是故人。叶公子若是参加今日紫阳法会,走快点怕是能追上。”
杨朝宗心中一动,好奇道:“不知道长送的客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