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时不察也是常事。”
“烦人!”
她转过身背对苏长青,还在为方才那半路折戟生气。
苏长青靠近一些,胸膛贴住她后背,将男人炽热的体温也度给她。
他开口,话就落在她耳边。
“所以说,这事没有父母之命,是成不了事的。”
“我才不信,你这就是在哄小孩子,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她气得两颊鼓鼓,好似河豚出水,惹得苏长青忍不住伸手捏她鼓囊囊的面颊,又怕她恼怒,因此快快捏一把就撤走,逃跑之术一日千里。
他笑,“你怎不是小孩儿?你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正说着,还不忘替她拉好掉落的衣襟,将她肩膀、锁骨遮得严严实实。
窗外钻进一丝风,把热烘烘的汗水都吹成冰凉,柳黛与苏长青都累得几乎精疲力竭,尤其柳黛,上蹿下跳费尽心思,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累。
许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身边人说:“等过些日子,离开雁门城,我便与你一道去见父亲母亲,他们……都盼着你呢……”
他情深切切,而她不过翻个身,继续大梦无边。
从来没心没肺之人最是无情,任你情深似海,她自快活纯粹。
这一觉依偎在苏长青身边,呼吸着他身上浅淡清冽的香,柳黛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心。
无奈前路漫漫,由不得你停下脚步,望一望风景。
她醒来时天还未亮,身边人也不知可曾合过眼睛,还是就如此静静等了她一夜。
“长青……”她软绵绵地喊着他的名字,拿额头蹭一蹭他下颌,是梦醒之前最后一刻的撒娇卖乖。
苏长青在她耳边说:“起不来就继续睡。”
她忽而一笑,撑起上身便从他头上一跃而起,利落地洗漱、梳头,一身干干净净模样,再坐在桌前,将那把平庸且廉价的长刀来回擦拭,擦得通亮如镜才扔开抹布,送长刀入鞘。
她站起身,刀挂在腰侧,看着人也不必刀长多少,仿佛是小孩子家家偏要拿大人的玩意装腔作势。
“是时候了,总不能让雁大侠在十里外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