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
可爱到她都想把他练成血奴了。
入夜,柳黛照旧与郑彤睡一间屋,一言一行都被郑彤充满怨念的眼睛盯得死死的。
盖被之前,郑彤在床边看着已经藏进被褥里的柳黛,恶狠狠说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这样背信弃义的人不配做我的朋友!”
说完气鼓鼓往床上一摔,差点没把架子床撞散架。
隔了许久,郑彤已在迷迷糊糊犯瞌睡,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极冷的声音,像蛇,“郑姑娘,你天真浪漫是好的,但需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人都有得选,当他没选择的时候,你或者生气或者忧愁,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郑彤没听懂,侧过身正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到“什么”两个字时已是气息微弱,“意思”的音落在舌底,只她自己听见。
柳黛点晕了郑彤,换上郑彤的外衣,一个翻身飞出窗外。
其实她打心眼里是喜欢郑彤的,只不过有事在身,没空去顾念小姑娘那点子小心思。
今夜月影绰约,晚风轻柔,正是饮酒幽会听墙根的好时辰。
柳黛翻到主屋前,她身量轻,仿佛一片叶落在瓦上,只有夜行的猫察觉,喵呜一声调下屋檐。
果不其然,谢午和他那亲亲义妹搅合在一起,饮一杯茶,分一张床,你侬我侬,亲亲热热新婚小夫妻一般。
谢午的姿态与中午宴席上完全不一样,他此刻坐在床边,舒展双腿,享受着义妹李念儿的捶打按摩,与“谦和朴素”四个字完全不沾边。
李念儿亲切地喊他哥哥,“哥,我今日看,那苏长青也不过如此,功夫再好又如何?高傲得很,不讨人喜欢,以后也难服众,更不要说统领中原武林了。”
“你看他不行,那谁行?你儿子?”谢午说这话半开玩笑半真心,问的李念儿一时无言相对。
李念儿呆愣片刻,随即笑呵呵轻推谢午一把,“他哪能呀,哥哥这不是说笑么?他还小呢,没定性,这不,瞧上了和苏长青一道上山的农妇,下午求了我好一阵,想留下人姑娘家。”
“哼——他倒是眼尖。”
李念儿偷偷观察谢午脸色,试探性地慢慢说:“我说不过是个山野村夫,他要是真心喜欢,留下来也无妨,想来九华山也不至于不给这个面子。只不过他倒是谨慎得很,怕又惹您不快,非得让我来先探探口风。其实这铁打的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哥,你说是不是?”
谢午瞪他一眼,佯怒道:“九华山得人把安慈送回来,他却只知道盯着人姑娘看。你以为苏长青为何上崖山去惹魔教的人?”
“总不能是为了那农妇吧?”
“是与不是,他们这么多人,千里迢迢带个姑娘上路,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且我看苏长青那神情,对那姑娘很是紧张,一顿饭时间望了人家好几趟。”
有吗?
柳黛还真没察觉到。
原来是当局者迷呀,弄了半天,苏长青早就被她的美貌倾倒,若真如此,那也省了不少功夫。
谢午这人,不愧是人之将死,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