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平红袖。”他嗫嚅道。
那龟公暗暗嗤笑,就你这寒酸样还想找平姑娘。
“公子,平姑娘正在陪黎大人,就连陶员外也还在等着呢,恐怕不大方便。”那龟公毕竟是专业级,脸上笑容不减。
听到“黎大人”三个字,张荃立刻猜到是黎县尉,哪还敢与其相争,转身便离开了这风月之所。
出了青楼,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自卑之情,那青楼如此富丽堂皇,里面人个个锦衣玉带,更加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贫穷。
他摇了摇头,打算去找家酒馆,喝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走了几步,他忽然一个嘴巴抽向自己,跺脚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难怪师妹看不上你,不就是个窑子吗?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他豁然开朗,再无半点畏惧,大踏步向梅林苑而去。
同样的雕栏玉砌,金碧辉煌,莺声燕燕,白雪腻腻,但在张荃眼里,却全然不同了。
那青楼妈妈见张荃虽穿着寒酸,但自有一股气势,便亲自上前迎接。
“这位公子,不知你想找哪位姑娘?”
张荃斜目瞧去,见说话之人四十来岁,风韵犹存,想来就是师弟们说的青楼妈妈了。
“让梅红枝来见我!”他大声道。
周围众人听到他声音,都向他看来。
那妈妈只道他大有来头,笑盈盈说:
“她正在陪孙家两位公子爷,不如我为公子排个队,先找别的两位姑娘陪您,等轮到公子了,我再通知您如何?”
“孙家公子算什么东西,让她立刻来见我!”张荃冷冷道。
其他人刚从他身上挪开视线,听到他这话,又都看过来了,纷纷想道:
“现如今连陈家都不敢得罪孙家,此人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也不知是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