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无聊!没有搞创作的条件,不找点儿事儿做,那帮创造欲旺盛的艺术家。怎么熬得过剩下漫长的十五年?”
“你喜欢伏尔泰?”
中年男人盯着伏尔泰沉思了一会儿,“称不上喜欢。但我认为他身上具有折点的意义。”
“什么意思?”
“作为欧洲的良心,他让我们认识到了自由与理性的力量,而自由之后,地球不堪重负,世界各国的政府又打着拯救地球的旗号,开始推行独裁。”
“我们从小只被要求执行,不要去问为什么,你想得越多,地球越危险,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随时准备牺牲与奉献,所有人都是这样,连艺术创作也是这样……”
中年男人巴拉巴拉停不下来。
庄嘉良毫无兴趣,轻声道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这句“抱歉”,是他最后的礼貌。
虽然,不再过问姓名,已经成为近百年来人类的习惯。
但穿过大厅时,庄嘉良还是对中年男人产生了好奇。
出了大门,他随手点开一块儿屏幕,用图像搜索查找中年男人的资料。
朱远明,三十九岁,中国社科员院士。
三十多岁就当上了院士,让庄嘉良对他心生敬意。
可是转眼,又看见他当院士之前政府高官的身份,他不禁哑然失笑。
又一个不择手段为了登上飞船的人。
必须承认,如今飞船上的人,几乎都称得上人类精英。
如果不是某一领域的佼佼者,那一定有着过人的心机,比如朱远明。
庄嘉良四处闲逛。
如果所见之人,都像朱远明这样让人厌恶就好了。
那么一个月后,抛弃文化舱,便没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