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从那重檐顶的琉璃瓦上收了目光,而后扶着婆子,踩了马凳下了马车。
“殿下这会还在上朝。最近需要朝议的政事繁多,朝会的时间难免会长些,大概得午时过后方能回府。”
田喜笑着解释了句,而后在前方引路,带她往殿中方向走去。
“殿下从前还是世子那会,就住这。”他示意了一下最中间的那主殿,道:“您大概不知,殿下甚是念旧,饶是毓章宫修建的金碧辉煌甚是奢华,可殿下就是住不惯。所以多半时候都是回这镇南王府里住。”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林苑却并未有多余反应。
她只抬眸略看了眼前面的殿宇后,就问了句:“不知我被安排住在哪间厢房里?”
后殿面阔五间,其余四间呈对称排列两侧。
回廊矫若游龙,外设绞角造栏杆,中间廊柱刷红漆,气势非凡。
最中间那主殿占地最大,无疑是晋滁所住之地。
田喜闻声,就忙示意了下靠近主殿的,西边的那厢房处,道:“给您安排的住处在那,您看看可还满意?”
隔着雨幕看的不太真切,只一眼醒目看到的是,那高卷的锦帘,图案规整,彩色鲜艳。
田喜看她面上无多少情绪的往那西厢房处径自而去,不知什么意味的叹口气,而后匆匆跟上前去。
下了朝后,晋滁直接趋马出了宫。
侍卫随从也急忙上马跟随,一路浩浩荡荡往镇南王府方向疾驰而去。
府上守卫急忙大开府门,迎了太子一行人入府。
高头大马一踏进府上,晋滁就手握缰绳勒马停下。
“人可有入府?”他坐在马上侧眸低声问。
守卫忙回道:“回殿下,一早便入府了。田公公一直在后殿忙着安排着。”
得了确切答案,晋滁那紧握缰绳的手就刹那松懈了下来。
往后殿方向赶的时候,他不住挥鞭趋马疾驰。
身外秋雨霏霏,可此时他内心却觉好似艳阳高照。
田喜见他主子仅戴箬笠,大半边身子都让雨水淋了,口中不免就惊呼道:“殿下怎么没披油帔?瞧您身上湿的,这要不慎受了凉可如何使得?”
晋滁翻身下了马,直接看他问:“人呢?”
“在西厢房。”田喜边递过巾帕,边详细说着今日她入府的事情。
“辰时就将人接来了。给夫人备的厢房也连夜拾掇好了,早早的烧了地龙去了潮气,挂了锦帘帷幔,也安置了不少器物摆件,皆是最好的。夫人来了后,奴才就与她说了殿下的安排,虽她没多说什么……不过瞧来,夫人应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