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势已去,河南总督在叛军攻打至洛阳城前就挂印而逃不知所踪。
八月,叛军南北夹击,与朝廷军队战于山东。
中旬的时候,朝廷大军节节败退的消息传至京城。
朝廷里人心惶惶。
叛军兵势大盛,而朝廷大军却节节败退。若山东失守,那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怕那百万叛军就要直逼京师而来。
家破人亡,近在眼前。
圣上下旨,处斩杨国公府满门。
当日,凶神恶煞衙役就拖了死牢里的杨家数百口人出来,拉到宣武门外的菜市口。
刽子手依次排列,抱着鬼头刀,立在木桩子一侧。
行刑那日,菜市口四周围了不少百姓观刑。
他们看着,那监斩官一声令下,菜市口顿成为了一片血色。
春杏回来后,哆哆嗦嗦的将在菜市口看到的场景说与林苑听。在她说到阖家无论男女老少,一概上了刑场,就连那两岁的稚儿都被按在了砍头台上时,林苑到底没忍住,直接白了脸吐了一地。
春杏赶紧拿茶水给她漱口,又忙给她拍背不停。
林苑缓过一会后,重新坐回椅子上,问春杏:“老爷可有让人说,他今个回不回来?”
因局势紧张,符居敬近几个月来夜宿衙署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回府,晌午过后他就会派他常随过来传信。
“没呢。”春杏摇摇头:“今个没让人稍信回来。”
既没让人稍信,那就是今夜会回府。
林苑没再说什么,就让春杏扶着她去屋里歇着了。晚膳也没吃,直接等她夫婿到半夜。
符居敬依旧是披着夜色回来。
官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面色也明显憔悴,眼底浓重的青黑明显是忧心操劳所致。
虽然他不说,但林苑能看的出来,如今朝中局势怕是已经大不妙了。
“仁以。”她自己都未察觉,此时她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杨家被圣上处斩了……”
符居敬知她怕,遂叹息着拉过她冰凉的手至桌前坐下,道:“莫再想了。镇南王倒行逆施,天地不容,他那些族人的下场,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