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得空再用也不迟。”
项羽神色凛然,人却已迫不及待地向马厩走去。
之前还凡事随意,一派凡事由吕布做主,不急不缓的堂堂楚帝,自得知那冒顿单于的脑袋的非凡意义后,登时判若两人。
他哪儿等得及按爱将所言的打法,再顺利也得费上个两三月?
项羽掂着沉甸甸的霸王枪,神容肃穆,以最冷静克制的口吻,道出最不冷静克制的胡话来:“破匈奴……十万火急。”
吕布面露狐疑。
他仔细打量项羽面上装得冷静,却明摆着一副恨不得立即出发、摘来下聘的急切模样,很快转过弯来。
好哇,这混蛋憨子自个儿恨嫁也就罢了,竟还要抢他的聘礼,叫他无聘可下!
了然过后,吕布不禁大怒:“你怕是在瞧不起老子的能耐!若叫你捷足先登地抢下,先前那约定,便算不得数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既讲过要摘那寇首下酒聘,便是要亲手摘的才叫算数!
被怒气腾腾的爱将一阵慨然反对,杀冒顿心似箭的项羽,才勉强按捺住一身因过度期许而生的焦躁,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只是吕布拦得住他这会儿的冲动,却拦不住他接下来的十足干劲。
之前任由他部署方略,几称得上言听计从的项羽,现却一改沉默寡言的姿态,显得无比主动积极。
不仅每至一处驻营地,即拉着吕布一道商议作战计划,且作战方针更是空前明确——集中兵力,主动出击,直冲王庭。
面对心思昭然若揭的项羽,吕布一开始还靠理智拦着,后是一脸麻木,再后来……倒当真觉得不错了。
他最瞧不上的便是那分兵把口的防守法子,非但耗了大量军资,还根本经不住好集齐精锐、专攻一处的匈奴军的滋扰杀掠。
在匈奴人眼里,中原人擅的是步兵或是车战,而不论是骑术、射术或是马匹,都远远不及游牧出身的他们。
一旦拉长阵线,中原人必惧了孤军深入,补给困难的厉害,届时即可趁其进退两难,全军疲惫时击之。
吕布眼珠子一转。
他本就打算利用匈奴轻视楚军骑兵的傲慢心态,来个反其道而行,打匈奴军个措手不及。
既是出其不意,便注定是只能使一次的招数……与其浪费在那些个随时可有冒顿派人取而代之的大王身上,怎不直接拿去对付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