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嘉年后背全湿,与皇帝呆在一个空间里,对他是莫大的考验。
随后,景元帝抛出来的问题,他都一一作答,且凭着记忆答得天衣无缝,直到走出御书房,他整个人还处于这样高度紧张的状况之下。
等蔡嘉年接着赵蔓一起离开皇宫,夫妻俩心情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公主车架缓缓离开宫门口,马车内,赵蔓心情还是雀跃的,她没有引起母亲怀疑,顶多母亲打趣她怎么又黏糊起她了。
“你还好吧?”驸马这神色太不好了,赵蔓托腮,带着些许忧愁,要是被父皇识破了,他们两人会不会被烧死?
蔡嘉年苦笑摇头:“我觉得陛下怀疑我了。”
那是当然,就他这表现,太让人怀疑了,不过景元帝还没有怀疑他内里换了芯子。
景元帝事情有点多,女婿的异常,他暂且抛之脑后,直到两天后,柳戊来向他汇报,说他觉得蔡驸马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景元帝眉头微微一挑。
柳戊斟酌了一下词语,才说道:“驸马身手一直非常好,臣等只要接近他两米以内就会被他发现,但这两天,玄衣卫发现,驸马身手退步了。”
这是比较修辞性的说法,有罗初岚和罗初云前车之鉴,柳戊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莫不是驸马也换了人?
景元帝本来张开的手掌瞬间收拢了,他捋了捋胡须,冷声:“是么?”随即景元帝让人传唤驸马。
蔡嘉年如上断头台一样跟着小太监进了宫,他前脚进宫,后脚赵蔓也进宫了。
进了御书房,景元帝正在龙案后面批阅奏折,他行了大礼之后,就被景元帝叫起了,且叫到一旁,让他抄录奏折。
蔡嘉年心头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露陷了,他咬了咬牙,听从皇帝的吩咐,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抄录完一道奏折之后,皇帝就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景元帝拿起奏折看了许久,突然他一把把奏折甩到桌子上,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
“蔡...嘉...年!”
蔡嘉年立即从埃及后面挪移了一下,整个人改坐为跪。
半晌,就听到皇帝的声音:“蔡嘉年,你跟朕说说,你是如何办到的?越学越回去,三十多岁的人字迹比初学儿童好不到哪里去。”
字迹倒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有风骨和没有风骨,这在书法家眼里是大大的不同。
蔡嘉年在琢磨,他该怎么自辩,就听到皇帝又吩咐李德英传人去潭拓寺把道林大师和法显大师传到宫里来。
外出云游天下的道林大师早已回到潭拓寺了,最近这几天,道林大师和法显大师也很忙啊,他们发现以前晦涩的天机突然变得明朗起来了,瞬间把两人震惊得方寸全失。
景元帝神色很震怒,愤怒道:“哪来的孤魂野鬼,敢占据朕之驸马之身?”
蔡嘉年重重地磕了个头,才艰难地说道:“回禀陛下,臣不是孤魂野鬼,臣是蔡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