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年伯府的当家人冀怀玉打了败仗,清远伯府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父亲冀公觐又文不成,武不就,无法接任戍边重任,冀怀玉唯有带着伤硬撑。
世人不是傻子,都知道他们下一代无法承爵,伯府几乎在一夕间成为破落户。
那些原本巴结自己的同窗,便开始对他酸言冷语。
呵呵,这回遭报应了吧!
庚寅号考棚号房。
冀漾从五岁就在暗卫营过活,各种手艺皆要学习。
自是不担心狂风暴雨,更是为了以防万一,早在首场考试前,便弄好遮雨挡风的门帘,号顶等物。
这会儿又有小帐篷这双层保险,冀漾的号房不仅雨漏不下,就连风狂也吹不进。
再说他的镇纸,可是百两重的金元宝镇压,就算是猛烈的风,也吹不起这黄金“镇纸”。
冀漾两耳不闻窗外事,再度将行文流畅的写好。
待交答卷时,已是风雨初歇,一片晴空万里。
这时已有千百名士子,早早的交卷了。
这些人可不是因考题难度不大,才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交卷。
而是一个个耷拉的脑袋,面无生气,本是穿着香薰过的圆领襕衫,也成了皱皱巴巴,一看便是刚刚拧过水的。
就连鞋子也因湿透而变沉,着实的不跟脚,一步一甩水。
有几个人甚至由于泥滑,还连摔了几脚,将蓝色的襕衫沾染了臭号旁溢出的黄粪水……
冀漾黎明前出门时,瞧着天色不好,遂特意戴了套雨具。
又换上花沅给他特制的橡胶雨鞋,防水防滑。
这会儿自是一身清爽的走到龙门前,身上还带着淡淡艾草香。
橘色的晚霞照在背上,宛如披上了一层金沙,加上冀漾丰神俊朗的气质,更是恍若谪仙下凡,同那些狼狈不堪的士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云泥之别,再明显不过。
待冀漾到了龙门出,在首场高谈阔论的国子监的士子们,几乎各个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紧。
但他们皆是自允名门,爱面子的紧,最怕的便是被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