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记得衣衫不整的宽姑姑,浑身青紫时的脆弱。
三年前,就是他带头洗劫的龙泉寺。
她在树冠上看到过这张刀疤脸。
是他,就是他!
如今刀疤又来洗劫灵岩寺……
花沅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把掌心都戳破了。
她闭了闭眸子,压下心中的恨意。
她人单力薄……不能硬拼!
再次往远处瞧去,血腥的场面依旧触目惊心。
匪寇脚下的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草丛里分布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
花沅红着眼眶,抬头望着天色。
未时末了。
若是阁臣大人答的顺畅,也快交卷了吧?
冀漾,快回来!
冀漾!
冀漾!冀漾……
学宫,龙门前。
人头攒动,星火点点,六月的天亮得早,但依旧挂着不少灯笼,照得通明。
太阳刚冒出个小头,地上就已像着了火,稍微站一会儿,便会汗流浃背。
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八方童生云集学宫前,足有两千余人。
一眼望去,赴考的童生从青丝至白发的都有。
冀漾走在长风里,裙裾猎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