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十分酣畅,道“真甜!”
这时鹰蛋又动了动,往外掉了一块小白壳。
屠维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花沅不好打扰,给蛋蛋们安排好后,就去了农田。
隔壁,冀漾一直竖着耳朵听邻舍的动静。
她给屠维送吃送喝,软声细语的,还留他在闺房看蛋蛋破壳。
屠维虽然性子憨了些,但人品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也是他的好兄弟,如此日后自己也能方便照料。
可是他的心,为何这么堵?
仿佛有座山压在上面。
虚弱的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坐在木案旁,垂眸看着那一小碟瓜子仁,心里又甜又涩。
这是她亲手炒制,亲手剥的。
攒了一小碟瓜子仁还来不及送给自己吃,就同他疏远了。
冀漾侧头望着窗棂外绽放的白梨花。
香气馥郁,依旧扑鼻,可他却似乎嗅不到香味。
朝阳是那样明媚,可却照不散笼罩在他心间的阴霾。
他似乎病得更重了……
后山菜地。
花沅挎着小篮子又去偷菜,这是灵岩寺的寺田。
她没捐过一文的香火钱,却仗着佛祖普渡众生,硬是蹭吃蹭喝的。
“小丫头,这是柳河稻贡米!”
一道男声打断了正蹲在水田边,伸着胳膊割稻苗的某人。
春风微凉,梨花间的香风袭来,簌簌花瓣摇曳而下,稻田之上,一道欣长的身影被倒影出来。
花沅掀开眼皮,瞅了那人一眼,目光扫到那张俊逸风情的面容,微微敛眸。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将那一撮新鲜的稻苗苗,搁到小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