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疍在衙役的搀扶中,缓缓下了高头大马。
他本以为走投无路的花沅会屈服,却不料听到她再次的拒绝,连素日里的虚与委蛇都懒得再装了。
如此,边疍也原形毕露,面露狰狞,道“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本少爷瞧上你,是你的运数。
哼!懂点医术就清高起来?在本少爷眼里,其实翠翠和那些端茶倒水的婢子,没甚区别。
真以为你多了不起?”
花沅就算是被羞辱,脸上的神色也并未有一丝变化。
她早就习惯了。
在她被人牙子卖入边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花府贵女,而是卑贱的奴才,如牛犬一般被主子驱使的下人。
五官精致的自己,将成为权贵手上可轻贱的一件玩意儿,仅存的一条活路就是赎身离开,可上天连这点希望都不留给自己。
难道她就注定要卑微的活着,永远将自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这辈子她与人为善,从未害过一人,连只鸡鸭都曾未伤过,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她受够了,就让这一些都终止吧!
花沅离得断崖最近,崖边长满了枯草,就算几步外的边疍也瞧不清楚。
她佯装畏惧,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用余光瞄着渐渐走近的边疍。
边疍目露贪欲,一步步向她走来。
花沅见他近在咫尺时,她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散发出呛鼻的味道。
“呕呕!”边疍原本满是嚣张的脸色骤变,被她身上浓郁的屎臭味,熏得干呕。
就在边疍弯下腰之时,花沅豁然起身,侧过去,用她全部的力气撞向他。
方才,边疍单纯的以为,花沅上山是因为草丛间极易隐蔽,又被追得慌不择路才会跑到后山的断崖,却没想到,他是被花沅刻意引来的。
边疍恍然大悟,却晚了。
他一时猝不及防,被花沅用猛劲撞到,豁然失去了平衡,往断崖下面倒去。